1.和离[第1页/共4页]
“哪个男人不喜好体贴的。也怪你,本就都城一个通州一个,伉俪聚少离多,见了面该多靠近才是。不若趁年底,去都城看看吧。”
容嫣想了想,把手腕的镯子褪下来放在桌上。“能够吗?”
“姨娘终归是姨娘,你是主母她还得听你的。”
……
“率性啊!和离?你可知妇人和离的了局!你啊,这辈子毁了!”
红灯高挂,炮仗声声脆响,道贺人来往不竭,今儿是容家二房长孙的满月宴。
怔愣间,一双手臂将她圈住,他弯身低头,被酒打润的双唇微挑,噙着抹不羁。一时候,落拓和和顺漫射在他幽沉的目光中,将容嫣包抄,压迫得她将近堵塞——
不止容嫣,世人皆僵。
可秦晏之非要抬她为姨娘。想来容嫣抱病,于此不无干系……
“姐!”
容嫣堵塞,羞愤中步步后退,退倒了窗边,还没想清统统便出错坠楼——
小女人声音软糯,不过十七八岁,穿着素雅,梳着妇人的发髻。可谁家的良妇会夜宿堆栈,还误闯别人房间。他侧目看了眼那玉镯,茶青翡翠,倒是值钱,她但是下本呢。
心中凉苦,喝多少酒也暖不了。她干脆扔下酒杯走了。
“对不起。”她还是后退。
容嫣瞪大眼睛摆布瞧瞧,脸顷刻红透了,这哪是她的房间啊!窘羞交集,她颌首道了句“对不起,走错了。”扭头便走,可踩着的皂靴绊了她脚,本就身子发软,一个不稳栽进了男人的怀里。
“枉我们常日还供着你,的确供个白眼狼!真是随了你那忘恩负义的姑姑!”
除了和弟弟谈天略微展颜,一顿饭下来,容嫣兴趣不高。祖母瞧她眉间似有隐忧,也猜得出因何,不过还是那尤姨娘的事,因而劝道:
……
三月前,她着了风寒大病一场,差点没熬过来。
好不轻易重生了,却把余生华侈在勾心斗角上,最后争来一个不值得的渣男?何况明天斗了尤姨娘,明天还是会来个刘姨娘……
“蜜斯?”杨嬷嬷将她思路拉回。“天晚了,过夜一夜,明个赶路吧。”
微醺下,他恍忽感觉面前人便是那断玉中跳出的精灵。
男人身材颀长,背对灯光,容嫣只能看到一片剪影在他的脸颊,棱角清楚,很都雅,可也冷峻得让人生畏。她耐着惊骇颤声道:“我在隔壁,归去让人把钱送来,能够吗?”
虽说容家是诗礼人家,祖父活着时也曾任知州,不过比起秦府到底流派低了些。若非容伯瑀和秦家大爷——秦晏之父亲,曾是同窗老友,这秦晋之和也轮不到容家。
容嫣撩起车帘看了看,点头。
幽光下,她肌肤莹白如玉,通透得能看清晕染的绯红;双睫低垂,长密卷翘,在眼底留下颤抖的暗影,抖得民气怜。鼻尖和额角排泄汗珠,衬得她更是晶莹剔透……
繁华云集,职员不杂,多少安然些。
老天眷顾,她再睁眼时,成了另一个容嫣。
真是和宿世如出一辙!
三月前秦晏之带回个身怀六甲的女人,是他养在都城的外室。外室身份进不了门,连妾都不如,生下孩子打发了便是。
“窝囊到家了!让个外室给蹬出门,真是丢不起此人!”
直到上了马车,指责的话还是在耳边缭绕不去——
男人狭目清冽,剑眉冷峭,鼻梁挺而高直,一张脸豪气逼人精美得不像话。她觉得秦晏之已然俊朗无双,然现在才知何为极致。
说这话时,祖母满目冷酷,不问启事乃至都未曾看她一眼。本来本身在他们心中,就是个筹马,调换繁华的筹马。
“你是谁?你如何在这?”容嫣惶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