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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唳华亭:惊心动魄的宫廷权谋》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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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青冥风霜[第2页/共4页]

提及此次京察,最惹人谛视之事天然是中书令何道然致仕,长和最早陈述赵王的,天然也是此事。天气向晚,赵王定楷正在书斋里用火箸拨着炭盆里埋的栗子,不时有毕毕剥剥的爆裂声,满室皆是带着炭气的甜香气味。见他照顾着一份邸报过来,放动手中的奇迹,接过随便翻了翻,笑道:“年年皆说要致仕,只怕此次是当真了。”长和取过箸子,蹲下身将几颗已经炸开的栗子一一替他拣到盆沿上,道:“何道然已经七十有二了,夙来身材又不算健旺,到厥后连上朝都成了桩苦差事。何况他在任期间,政绩未曾筑过半分,御史台的弹章,给他家砌两面南墙都够用了。年年求去,只怕皆是发自肺腑,只是陛下不允。他畴前抱怨,皆是暗里里,到了客岁起,干脆便在大庭广众下了,说日夜顾虑着本身在江南的林苑,自建成后一天都未曾入住,此生最怕的就是一旦毙命任上。”说完又呵呵笑道,“只可惜满朝高低也没个刻薄人,当初听他说了这话,皆劈面笑赞他有武侯遗风。现在又说,虽未做到死而后已,却也做到一半儿了。”定楷忍烫剥了一颗他拣出的栗子,一面吃一面笑道:“何相有苦处,陛下一定没有。满朝论资格数他最老,论脾气要数他最驯良,可贵的是不亲陛下、不亲东朝、不亲边将也不亲封建,偏又面皮够厚。如许一尊活菩萨,闭着眼任事不管,尽管替陛下占住了这把交椅,这些年来省去陛下多少精力?”长和道:“陛下只要尸位素餐,只可惜这位菩萨不见机得很,恰幸亏这节骨眼上中了风。依殿下所见,陛下若要再提举,花会落谁之家?”定楷将邸报递还给他,仍旧本身持箸,将几颗栗子在地上摆成几排,首排三而次排六,方道:“何道然这几年坐在宰相的位子上,生生将相位坐成了虚设。陛下好轻易得以避开省里,各种碎务得以径向六部号令,只怕一时不想再自寻费事了。”又问道,“你晓得东朝可曾向陛下荐过甚么人选?”长和答道:“还未曾传闻。”定楷点头道:“这是和东朝相干的大事,三省中有张陆正与他当然是好,再出李柏舟却也是祸事,他不能不谨慎。”半眯着眼睛,盯着那栗子看了半晌,俄然自顾自扑哧一笑。

两人谈笑了一回,定楷站起家来,伸了伸懒腰,问道:“还剩那边?”长和也随即起立,答道:“余下两坊、詹府和处所。殿下若欲早些安息,臣无妨明日再与殿下申明。”因牵记太子近臣,定楷踱了两步,仍道:“既然如此,你先将坊府说了罢。不必拘礼,你坐下,边吃边说。”长和应了一声,天然不敢冒昧,虑他已现怠倦之色,遂仓促将两处的野生作动与他一一陈述了,又总述道:“坊府设官虽未几,单论变迁之巨,却异于他处。”定楷“嗯”了一声,以见知情,解释道:“这两个衙门的名额本来多是加官,以系东朝与廷臣。及至今上不欲如此,遂成供翰林转徙之所,其间皆做的是无情流水官,不敷为奇。”长和笑着承诺道:“是。”将手中册页清算收好,留在定楷案上,随口又谈笑道:“说是无情流水,其间也有盘石未肯转移。”定楷已经低低打了个呵欠,问道:“此言何解?”长和笑道:“无他,詹府的人前后已换了三茬,听闻只要一个主簿安据其位,六年间未升未落未转,年年考功,皆是‘平常’两字。詹府内专门有人替他写下个春联,道是:考语称职,称职詹事一时韧;绩效平常,平常主簿万古长。就连新任的副詹赴衙,还是向他就教的衙内端方。”定楷笑道:“天下原是有这等不长进的人。”又道,“我本日不知怎的,颇觉倦怠,你也先行退下罢。这些东西,你都拣归去晚间胡乱花用罢。”长和承诺了一声,唤入酒保奉养他浣洗,一面本身将盆上栗子拾尽,方想辞职,忽闻定楷问道:“即便考语年年只是平常,充足两届,也当转移,或升迁,或入别衙,为何仍居彼位?”长和不知他为何提到此节,一时愣住,答不出话来。只见定楷将巾帕敷在面上,闷声道:“我记恰当日在宗正寺,何道然发起,太子千秋,前去相贺的仿佛便是一个主簿。”长和摸索扣问道:“殿下?”定楷移开手巾,掷于金盆中,问道:“彼主簿但是此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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