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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唳华亭:惊心动魄的宫廷权谋》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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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白龙鱼服(2)[第1页/共3页]

檐子终究在京东一处巷口的两扇黑漆小门外放下,定权勒马,叮咛阿宝道:“你在此处等我,我有些公事要办。”又叮咛侍臣叫门。侍臣上前打了十数下门,方摇摇摆晃出来一个白首老翁,问道:“官人何事?”侍臣问道:“詹事府主簿厅主簿许大人讳昌平可在府上,我家仆人有事拜候。”老翁看看侍臣,又看看定权,问道:“敢问相公贵姓?”侍从方想开口,定权已经答道:“敝姓褚,是许大人旧友,烦请通禀。”老翁问清楚,又渐渐摇摆出来,不过半晌,许昌平便趋至门外,见定权高低打扮,不便见礼,只得一揖,将定权请入。直到进了客室,他才膜拜道:“殿下折节,臣万不敢当。”定权虚手托了托他,笑道:“不过本日无事,从宫中出来,顺道看看京中过端五。不想走得近了,便来你府上逛逛。”一面撩袍坐下,四顾叹道:“京中有句俗话,道是‘有发梵衲寺,无官御史台’。主簿所居,既非太学,亦非乌台,不想也竟廉洁如此。”又笑道,“主簿不坐,我就是反客为主了。”

定权不置可否,沉吟道:“我前日已给长州方面送了些东西畴昔。”许昌平迷惑道:“何物?”定权道:“一封字帖罢了。”许昌平道:“甚么帖?”定权望了望窗外,半晌方咬牙答道:“我亲书的安军帖。”

他又提及前事,定权点头道:“你们促狭文人,一贯把将军称作大司马,也是因为他还挂着枢部尚书的头衔,但是他不涉部务已经十多年了,枢部的事件底子无由置喙。他也领过京营,只是年深月久,其间早有更迭。我的名声在朝中当然不好,但有些罪名,确属委曲。”

许昌平愣了半晌,神采如裂雷击顶普通,喃喃念叨:“安军未报平。和之如何。深可为念也。”定权笑道:“不想许主簿于书道亦有如此成就,有暇时无妨参议就教。”许昌平不睬会他的打趣,蓦地站起家,问道:“殿下的信走了多久了?”定权细细察看他神情,扶额笑道:“已有月余了。”见他一味惊怒地望着本身,终究收敛描述,正色道,“主簿这又是何必?我现下虽是将不孝不悌、弄权预政、心狠手毒的骂名都背上了,可心中也晓得凌河军民,皆是我朝臣子。”

轿内的光芒是一种平和的暗黄,于此人声鼎沸的闹市中隔出了一方清净六合,夏风涌动,帘幕飘举,她手中的栀子花披收回一阵浓烈的、附属于夏季的香气。方才攀折下的花枝,新奇的花朵白得模糊泛出碧绿。

午后的清风,于此时缓缓穿过闹市,拂动了他广大的袖口,将薄纱的衣料一瞬吹覆于她的脸颊之上。她俄然神情怔忡,不再辩驳。定权奇特道:“如何了?”阿宝回神笑道:“仿佛有栀子花香。”定权蹙眉道:“大街上那里来的……”举目一愣后俄然笑道:“你固然夙来没眼色,鼻子倒尖得很。”未及几个侍臣反应过来,他已经策马穿过人群,身影消逝于道旁一处巷陌当中。侍臣们大哗前去护驾,檐子停靠在了贩子的中间,过客们熙熙攘攘,于她身边如逝水仓促流过。她焦炙而不解地凝睇,直至半晌后他再度现身于她的视野。他裘马翩翩,行至她的面前,扬手将一朵洁白的栀子花抛进了她的怀中,含笑指指那平常巷陌,“是从别人家偷来的。”

许昌平不成思议地摇首后退,寂然落座道:“殿下果然是这么想的,果然是这么说的?”定权点头道:“我不是不懂事理的三岁小儿,当然晓得此举于我甚是倒霉只是军中将士背长弃幼,饮冰踏雪,终不免马革裹尸,埋骨塞外,皆是为守我国度江庙流派,护我千万臣民之安然。边鄙疆民,亦皆有父母兄弟,嫡亲骨肉,世代为我朝开边垦土,向来虏祸残虐,铁蹄踏处,便成修罗天国,家破人亡。年年望王师佑黎庶,王师又怎可将其视为胙肘,拱手相送与寇仇?我同齐藩之争,倘若落败,不过我一身之事,最多再搭上顾氏一族。但若任由战事如许迟延下去,便是我一朝之事,是天下之事。我既身为储君,怎可杀人以政?怎可为一己之私,令千万子民落入虎狼贪吃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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