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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唳华亭:惊心动魄的宫廷权谋》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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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金谷送客(1)[第1页/共3页]

他拂袖而去,世人悻悻开口。

对此事存疑的人并非没有,亦并非少数,然事情牵涉过巨,天心又如此明朗,加上死者不能复活,是以疑者当然多,而公开质疑者却临时无人。

三省早已有力与六部对抗,天子现在的诏令,已经无人能够违拗采纳。

定权无可何如地看了一眼已经二度昏迷的礼部侍郎、詹府詹事傅光时,代天子命令道:“扶他下去。”

卫士将世人看来毫无风格毫无出息的傅光时拖出,天子举手制止了欲图出班的皇太子,“不急。”

朝会的本意是宣召赵庶人的罪过,而情势竟然全然反转,仿佛被谤讪被诘告的储君才是真正的十恶罪人。

抄家的敕旨经过中书省发放,罪人虽是未经司法,由金吾左卫按中旨奥妙措置,而详细结案的卷宗却要由刑部和金吾卫共同结具。但是中书令杜蘅畴昔既亲东宫,新任刑部尚书又全然对天子昂首帖耳,以是敕也罢,卷宗也罢,在都察院、大理寺的司法衙门及御史台的清流言官反应过来之前,都得以顺利下行,没有遭到任何停滞。

半晌寂静后,一翰林嘲笑开言道:“在其位谋其政,臣等不在其位,天然不敢介入置喙。自古至今,储副以养德为最重,庶政庶务,岂可触及干预,甚乃至于呕心沥血,宵衣旰食?如此,则置国法人伦于何职位?置圣天子与众臣工于何职位?今后臣等修史,当为直笔,当为曲笔?莫非竟要以此为本朝遗泽,为万世表率?”

这是群臣早已推测的,和五年前一样,没有连累,没有涉及。由大乱入大治,只是一夕间事。分歧的是,现在孝端皇后已薨,广川郡王已放,赵庶人已卒,看来赵氏因婚姻而长久融入天家的那缕血脉,已经完整为天家剔除。

遍殿攻讦声中,一站列班末的绿袍小臣俄然行至中廷,大声辩驳道:“五年来殿下宵衣旰食,呕心沥血,为一斤二斤钱粮食不甘味、夜不安枕之时,尔等哓哓吠月之口,又在那边?!”

陈谨接着宣布了第三道诏令,言因边事不宁,国度不安,抱未雨绸缪之念,为保都中稳定无虞,令枢部与吏部商讨章程,于本日起清算上直十二卫及二十四京卫。

天子忽而起家,怒道:“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归去具本。明堂上如此吵嚷,成何体统?!”

青铜铸史,铁笔如椽,誊写青史的恰是他们。当词讼刻入达成的竹简,当他的抱负、他的尽力、他的对峙被一笔一画行刺,当他活生生的人生占有半面雕版,为终究的白纸黑字替代,传播为永垂不朽、万世不易的字据,从那字与字里,行与行间,另有谁会在乎,另有谁能在乎,那些他爱过的、恨过的,他具有的、落空的,他寻求的、摆脱的,他苦苦寻求而不得的,他奋力摆脱而不得的,统统他生而为人的这统统?

圣意也再清楚不过,固然处决了赵庶人,但天子对皇太子的戒心和狐疑并未卸除,甚或减轻。

皇孙萧泽自跟从付陵安厝孝端皇后皇堂,返宫后一向发热咳嗽,贪眠拒食,拖延不愈,算来约莫已有一旬。他自去冬起断断续续便受过些风寒,也断断续续好过几次,是以本次从人并未过分正视,何况东宫局势一时风雨飘摇,几有覆巢之虞,民气惶惑,也不免忽视。虽皇太子妃谢氏一向忧疑去冬无雪,今春或将易染时疫,然天子既下旨禁东宫出入,太子本来得空体贴也好,即体贴为避怀疑并不上报延请太医也好,此一旬内便一向由东宫典药局诊辨奉侍,看来病情未更好也未更坏。直至结案后打消东宫门禁,亦一向未见天子调派太医,而至廿八日午后皇孙于睡梦中俄然气促高热,呕吐不止,太子妃方大惊大急。数日内长沙郡王本一步不离地守着皇孙,陪他讲笑,许他病愈后各种游乐,此时见状,跑出阁外,直至太子阁中扣问,阁内宫人方奉告太子已经具舆离宫,然方出走未久,定梁未待他说完,便向延祚宫门方向飞奔而去,终究在永安门处追到了太子及侍从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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