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内外纷争16[第1页/共2页]
周通天爬出洞来,拱手道:“多谢师太相救。”
光阴倏忽,转眼便是旬日。古钺聪既非庵中弟子,又是男儿身,除了一日三餐,与众尼无话可说,早已百无聊赖。这一日午后,他正将母亲仅存之物――珠钗捧在手中,回想贺兰山中旧事,忽想起白苗凤的‘天猫七剑法’,心忖:“这些日也见了很多武林妙手,他们武功多不如白伯伯,顶多也是不相高低,要为爹爹报仇,刺探娘的下落,自不能没有武功,何不趁还没忘得一干二净练一练?”想到此,便拾起一截树枝,回想当日白苗凤所使招式,一遍一遍练起来。天猫七剑法乃是白苗凤摹狸猫之扑、抓、撕、擒等行动自创而来,招式繁复多变,极讲技法,若巧劲不到,不但没法伤及仇敌,反而于己倒霉。古钺聪记性极佳,苦于几无武学根底,也无半分内力,那日只是在镖箱洞孔中觑看,偶然明显须跃前,他却纵后,偶然虽记得要左转,但因跃得不敷高,却重重摔在地上,偶然则将“虎踪猫迹”中的招式杂糅到“猫鼠同穴”当中,每一招歪倾斜斜,错误百出,极不得方法。一遍下来,他额头、手臂、大腿被抽起了条条红红的血痕。固然他全无内力,并未曾伤及脏腑,但树枝打在肌肤上,实在火辣辣地生疼。古钺聪抛弃树枝坐在石阶上,气呼呼道:“如此练下去,到老也报不了仇。”方坐一会,又忖:“我真是没用,练武也贪恐怕死,还如何为爹娘报仇!”咬了咬牙,强忍疼痛站起来,提棍又练,如此三五次,竟然不再打着本身,他也不知本身工夫长进如何,是否练整天猫七剑法,只觉又困又累,不一会,倒在台阶上打打盹,迷含混糊中似寤似寐,脑中只想着为父母报仇,来来去去不是跨步、前跃,便是探手、侧头,也不知过了多久,终究甜睡畴昔。
次日凌晨,世人从贺兰山西麓登山,近晌中午分到了霄凰庵。
霄凰庵深隐贺兰山西北部群山当中,今虽衰颓,但庵中幢幡飘舞,宝盖飞辉,一眼瞥见庵前三个焚炉,东西两座金身,焚炉和佛祖金身足有三丈之高,可想见霄凰庵昔日乃是香火极盛的寂静宝刹。
古钺聪自离家来,半晌未停,此时住在如此喧闹的地点,倒也得意其乐,当日吃了夜饭,便早早睡下了。因庵中清净,又无人叨扰,这一觉睡到次日将近晌午。这一日,他在庵中东游西荡,也曾见到庵中后山禁地――霄凰庵开宗师祖闭关葬身地点。恰是在这里,静仇师太的师妹盗走脸谱,戮尽庵中师姐妹。
周通天从古钺聪口中得知霄凰庵初出江湖,缓缓道:“太乙北斗数百年前乃是武当分支,由陆绝坤创建。百年来,太乙北斗在江湖十八大派中愈发强大,垂垂成为与少林、朱雀宫齐名并驾的门派,自来便有‘北少林,南朱雀,西太乙,东天书’之说,”他伤势极重,说不几句,已是满头大汗,很久才接道:“十三年前,陆守义接任太乙北斗十三代掌门之位,也还兢兢业业,江湖名声甚佳,只是他两个儿子和……高进伦……”说及此,又上气不接下气。
周通天道:“师太请讲。”
静仇师太知本身说错了话,一时候甚是难堪。周通天坐了半晌,说道:“此事与师太无关,师太不必歉疚。”
霄凰庵素无外人,亦无客房,幸亏房屋极多,静仇师太将古钺聪安设在西边房内,叮咛那年纪最小的弟子每日三餐送斋端水,顾问古钺聪,便出门去了。
周通天一听到“贵派弟子惨遭不幸”,胸口一塞,立又咳嗽起来,古钺聪忙扶住他,说道:“长老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