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内外纷争14[第1页/共2页]
高进伦道:“还敢骗我?”提起胳膊,作势要拧断,陆行风看不过意,说道:“大师兄,方才这小兔崽子和一群尼姑在一起,料他和周长老并无干系,不敢骗我们。”
古钺聪见长老转醒,大喜道:“要水,我这就去找水。”站起家来,心想:“倘若太乙北斗恶人在洞外埋伏,我出去必然会被当场抓住,长老必死无疑。”犹疑半晌,又想:“藏在此处也是性命难保,不如碰碰运气。”盘算主张,扯下右臂衣袖,强忍着痛将左臂绑在腰上,右手沿洞壁摸索,只盼洞口半截树根能延长下来。但摸了一阵,四壁光秃一无统统,古钺聪坐在地上,叹了口气道:“我和爹爹曾挖过无数如许的捕兽圈套,如许的洞下大上小,四壁滑不留手,一旦跌入,毒蛇猛兽也别想出得去。”坐了半晌,他俄然站起家来,大步走向洞壁,说道:“我古钺聪岂能被这个小小的捕兽洞困住!”正自说着,脚下忽被一凸起撞了个趔趄,他忙摸索着站在凸起上,伸手乱挥,恰好抓住那截树根,古钺聪大喜,右手拽紧树根,弯过身子用脚勾在树根裂缝,再伸手向上爬出,不一时已爬向洞口,他又伏在草丛下听了很久,确认洞外一无动静,这才壮着胆量缓缓自黑洞中爬起来。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久,醒来更觉手臂剧痛难忍,用手重抚,左手肘部、肩部早已高高肿起,一碰不敢碰。古钺聪四下张望,目不能视物,也不知是已是半夜还是洞中本就无光,他谨慎翼翼站身起来,将身子贴在洞壁边沿密查顶上声响,除了阵阵轻风拂草的声音传入耳间,再不闻一些动静,很久,才又摸索着靠近周通天,谨慎翼翼摇了摇他身子,悄悄叫了一声“长老”,见长老一动不动,又摇了两三次,周通天微微动了一动,声若蚊丝道:“水……水……”
古钺聪单手撑地,强忍剧痛站了起来,眼望太乙北斗弟子远去了,心忖:“本来他并未看破构造,折磨我是要恐吓我说实话,幸亏我没被骗。”又想:“不管如何,我此时逃脱,周长老必死无疑,救人当救到底才是。”踉踉跄跄走向黑洞,一手扒开草丛,脚踩在那截树根裂缝中,又伸手将草丛谨慎翼翼掩好,直至完整看不到,呼了口气,纵身跳下。
高进伦毫不包涵,将古钺聪胳膊也拧得脱了臼,说道:“很疼罢,轮到右手了。”普通模样提起他右手来。肩枢纽比肘枢纽脱臼痛得很多,古钺聪大哭起来,说道:“你不信我,就杀了我罢。”陆行风只怕大师兄果然将他杀了,说道:“大师兄,他还是个小孩儿。”
“咔擦”一声,高进伦手上轻抖,古钺聪肘枢纽顿时脱臼。高进伦仍笑道:“小朋友,你若说了,我就放了你!”古钺聪冒死忍住泪,一口咬定道:“都给你们说了,是你不信!”
高进伦指间悄悄一松,将古钺聪扔在地上,说道:“剪除魔教乃武林大事,决不成因一时心慈手软有所差池,这小子甚是滑头,若不如此,只怕他不说实话,我们走!”转头对古钺聪笑道:“小朋友,周遭百里都是太乙北斗的权势,如果骗我或是想逃脱,可就不是断手断脚了。”率人纵马奔下山去。
天早已黑,月色清浅,郊野虫鸟哀鸣伴着阵阵野菊芳香传来,太乙北斗世人早已不知去处。古钺聪四周张望,不见一些亮光,心下毛骨悚然,只得念着“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壮胆。在郊野上转悠了约莫一盏茶工夫,好轻易寻着半丬碎瓦罐,幸得他自幼隐居贺兰深山,知雨水多降在山南,翻过山去,走未几久,果在南面枯草丛中找到一汪浑水。他打了水,不敢稍留,扭头就走,方翻上土山,蓦地瞥见不远处一点幽幽绿光,悬在半空,正缓缓向本身移近,暗淡中模糊有半块墓碑斜插在坟上,墓碑旁还斜挂着个朽烂的骷髅头。古钺聪“妈呀”一声,向后跌倒,手中瓦罐脱手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