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如此持家1[第2页/共2页]

平常主顾多是问“羊肉几文钱一斤？”或是“羊肉如何卖？”那摊主一听欧阳龙儿问“几两银子”，又见两人模样，立知今早喜鹊闹枝，交到好运了。那羊肉本是两文钱一斤，即使是蒙古名菜羊背子，亦便是在羊腰窝往前数第四肋骨处堵截腰脊椎骨，再将后部肋骨一一展开，去腿骨留尾成五叉型，如许的上等羊肉也只需两文一二一斤，羊满身高低最嫩的羊里脊，每头羊不过半斤，也不过两文三斤。那摊主望着两位，笑嘻嘻道：“密码标价，四文钱一斤。”

世人闻此，均暗自互递眼色。欧阳龙儿只想砍价，全然偶然他开价三文还是三两，说道：“走，我们买白菜去。”拉着古钺聪丁铃哐当就走。

那摊主斜眼望去，只见中间几位摊主早已虎视眈眈，有的已经从刀架上去下了刀，仿佛三百文钱已然流入他们腰包，忙道：“罢了，我便例外卖你一回。”心想肥瘦分开不过量些手脚罢了，钱还是赚。

两人联袂走出威武殿，一起招飐出宫，宫中侍卫恨不能亲身为古钺聪抬轿护驾，外务府的人想来也得刘雷傲之命，并未多加盘问，没多久，两人径直来到集墟上。都城街肆人熙声攘，店铺商店如同满天繁星，星罗棋布，买卖声、呼喊声、还价还价声响成一片，比之宫中凄寂森严、西北草长气清，自是另一番气象。

次日一早，古钺聪酣梦正沉，忽听得有人排闼，睁眼一看，只见一身着灰衣，满脸大胡子的男人站在晨光当中，正对着本身痴痴发笑，古钺聪吓了一跳，但半晌认出，这大汉是欧阳龙儿所扮。

古钺聪忙用手肘肘了一下她，又向她摇了点头，表示她身上只要两百文银子，但欧阳龙儿只假装没瞥见。

欧阳龙儿从袖中暴露一个装满银子的布袋，说道：“要过日子，就要省吃俭用，以是我只带了一百两，实在我买东西也一定必要银子，但我想好了，明天我要学学还价还价，不白拿人家东西。”她哪晓得，平常百姓一年二三十两银子已算得丰衣足食，她这一袋银子，充足平凡人家舒舒畅服度日三四年。

欧阳龙儿道：“你不消管。”

欧阳龙儿道：“我还没还价还价哪。”放眼一望，见面前有一排卖牛羊肉的店铺，她拉着古钺聪，走到就近一卖羊肉的店铺前停下，说道：“就这家了。”将空空的荷包放入袖中，煞有介事道：“羊肉几两银子？”

欧阳龙儿取出两百文银子，那摊主刚伸过手来，欧阳龙儿忽又将手缩归去，说道：“店家，肥羊肉和瘦羊肉分开卖不卖？”

那摊主一怔，随即笑嘻嘻道：“这位爷，小的家中世世代代都是干这行当的，如许的卖法，可向来没见过，这羊肉也不比猪肉，肥瘦很难分得开。”

欧阳龙儿又道：“肥的瘦的都一个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