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江湖险恶7[第2页/共3页]
笑面老者正色道:“你们穿成如许,公然是为了劫贡?”
白苗凤朗声道:“如兄台所言,此地天高天子远,朝中鹰犬就有天大的胆量,又怎敢半夜半夜来此招摇,那和自掘宅兆有甚么辨别?”
白苗凤刚走,黑万通风卷残云般将半根烤羊腿啃了大半,一坛烈酒也喝了个底朝天。又喝了一大碗羊汤,打了个饱嗝,酒意这才上来,见古钺聪只顾扒饭,笑道:“小家伙,男人汉闯荡江湖,可不能只吃干饭,来,陪叔叔喝酒。”
黑万通将酒碗往桌上重重一放,说道:“如何喝不下,你看我。”端起一旁酒坛就喝,这一口气直灌了大半坛子,已有九分酒意,见古钺聪睁大眼望着本身,手里那碗酒一滴也没少,吼道:“陪老子喝两口又不会死,快喝!”
黑万通骂道:“你奶奶个熊,拿个酒碗也拿不住,还得老子亲手喂。”踉踉跄跄站起来,一手抓住古钺聪头发向后扯住,一手提起酒罐往他嘴上一凑,汩汩烈酒顿时从口中鼻中直灌而入,古钺聪连吞带吐,连咽带呕,顷刻之间被灌下半坛子烈酒,咳也没咳一声,瘫倒在桌上。
笑面老者身边的跛子闻此,说道:“你们是假扮的官差?难怪胆量这么大。大师既是同道,自当……”一语甫毕,笑面老者瞪他一眼,他才住了口。
笑面老者满脸堆笑,端起酒碗一一表示,说道:“是老朽曲解各位在先,自罚一碗,是为赔罪。”仰脖喝尽,眼睛一眨不眨望着白苗凤。
白苗凤一字一顿道:“两年前,我曾见过一个姓雷的老者在主公的府上呈现过,主公和他攀话很久,至晚方去。”
白苗凤道:“主公说话,我怎敢偷听。只是主公送他出门时,口口声宣称他‘雷兄’,还说这些年贺兰的事,全赖他一力互助,言语当中甚是恭敬。”说罢,眼中忽而一亮,接道:“是了,我想起来了,那姓雷的走到门口,管家号召了一声,喊的是‘长风哥’。”
白苗凤方坐下,那满脸堆笑的老者和那拄杖的跛子也恰好到了,笑面老者望着世人,拱手道:“众位官爷,穿成如许在云景楼用饭,就不怕招风么?”
黑万通“嘿嘿”一笑,说道:“这才是西北好儿郎,来,再喝。”将古钺聪剩下的半坛酒拿在手中,正要举坛,忽觉头重足轻,身子一晃,趴在桌上人事不省。
白苗凤知他仍存狐疑,四下一望,见群匪也都看着本身,脸往下一拉,沉声道:“如当代道,真真假假,吵嘴倒置,像我等这身打扮的一定是官,两位也一定就不是官府鹰犬。”说着看定两人,一字一顿道:“就算两位果然是江湖中人,是不是贼喊捉贼,想让云景楼中的朋友鹬蚌相争,相互残杀,进而从中渔利,可不大好说。”
古钺聪咽下口中熟牛肉,说道:“我不会。”
黑万通摊出两个碗来,满满斟了,一碗递给古钺聪,笑道:“叔叔刚生下来的时候,也不会喝酒,现在不也会了?酒量和胆量一样,越早练越好,来,喝。”“咕嘟”两声就是一碗。
白苗凤深深点头,说道:“贤弟所言极是,以是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摸清群盗何时脱手,如何脱手,以便思谋对策。”
古钺聪两眼盈盈转动,暗道:“这瘦子喝醉了,建议酒疯不认人,还是不要惹他的好。”捧起酒碗抿了一口,烈酒入喉,立时干咳起来,一张小脸辣得通红,手中酒碗一个不稳,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黑万通闻此,方才收摄心神,说道:“依哥哥如此说来,想是岔不了,不过,这当中有两个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