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佳人如梦1[第1页/共2页]

古钺聪将酒坛递给他，说道：“为师可从没说过要赶你走。”玄颠不睬他，端起酒坛咕嘟咕嘟喝了五六口酒，又伸手入碗，抓起一块马鹿肉大嚼，接连吃了三块，方说道：“好酒，好菜！”啧啧两声一抹嘴，正欲伸手再抓，古钺聪举筷挡住道：“说了再吃。”玄颠道：“好，好！”趁古钺聪不备，猛地举坛又喝了两大口酒，才心对劲足道：“师父有所不知，徒儿一身绝学，两年前已给你学洁净了，徒儿黔驴技穷，却还想在谷中混吃混喝几年，可实在忧?了一阵，那日我在房梁上睡觉，脑中想出一条绝妙主张来。”

古钺聪点头不语，这三年来，刚开端本身武功不如玄颠，一年后两人已在伯仲之间，一年前，每次与玄颠参议技艺，一样的武功，招式也是普通无二，即使本身出招迟缓一些，也能后发制人，占着上风，每学到新心法招式，只需略加练习，就能融会贯穿，应用自如。玄颠平生独痴武学，不管基底、天赋均是极高，但见古钺聪使将出来，仍不免称奇叹服。古钺聪沉吟半晌，说道：“有一点，为师思来想去也不明白，三年前，你除了传我心法，还常常亲身点拨我，可比来一年，你甘愿不辞辛苦将心法法门写在纸上，让我本身研习，也不肯点拨于我，这究竟是甚么启事？”

古钺聪道：“你被发明了？”

古钺聪一面走向大厅一面道：“那你为何闷闷不乐？”

玄颠闷闷不乐道：“没谁惹我，我本身不欢畅。”

这一年玄月，古钺聪诵毕《左传?隐公》，已近中午，他放下书籍，披了一件灰裘大衣，取下墙上挂着的弓箭，骑上白鬃马，扬鞭向若虚谷东南树林深处而去，傍晚冥冥时分从林中出来时，弓上多了三几只珍禽，马鞍前还横着一只体型肥壮的马鹿。

玄颠对劲道：“天然都是货真价实的。”

玄颠道：“这有甚么难的，弟子又找到一条新路。”

古钺聪见他看着满桌酒菜就挪不开眼，笑道：“你不肯说，那果酒和‘三蔬熘鹿鲜’也不准吃。”顺手抓起一根烧马鹿腿吃起来。

古钺聪又道：“你晓得我从不喝酒，那野果酒从地窖取出来，一天不喝就会坏掉，那‘三蔬熘鹿鲜’凉了滋味也会大减，我只好都进倒进臭水沟了。”

三年来，玄颠能规端方矩在谷中藏身而不透露，全因贪这谷中卫子离厨下的一口美食，古钺聪一时真猜不透另有甚么比此更要紧，想了一想，问道：“你莫不是顾虑玄悲师兄了？”

古钺聪皱眉道：“莫非这两年来的工夫，都是你苦思冥想所悟？”连连摇点头，接道：“就算你天赋秉异，也决不成能在一朝一夕间悟出很多绝学来，你给我的心法秘笈，不管拳法、掌法、刀法、剑法，都是出自少林正宗，不成能有假。”

玄颠直看得唇焦舌燥，如黄鼠狼见了鸡普通，嘴馋得大口咽涎，大声道：“我……我说，归正也要走了，不吃白不吃。”

满路晚秋山色，将古钺聪清楚的脸颊表面映得更加清楚，一起纵马奔至烟波苑，将野味交给卫子离，又调转马头，到王总管家中取了一坛自家酿制的果酒。这些年，他和苑中仆人朝夕相处，虽有主仆之名，实已如一家人般靠近。到得苑中，两名婢女早将酒菜上好，古钺聪命仆人退下，将苑门关上，来到卧房门口，叫道：“徒儿，用饭了。”很久，也不见玄颠出来。

肉香愈来愈浓，玄颠不知不觉已抄至古钺聪身前，说道：“我不说，说了你更要赶我走了。”

古钺聪沉吟半晌，俄然惊道：“你是从藏经阁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