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念书给娘娘听[第3页/共3页]
“在宫里用了饭菜,想着公子不急,以是这会儿才来。”她取过薛意浓的纸扇渐渐的给她扇着,又往屋里看了一回,见白纱帐子早放了下来,里头有个曼妙的曲线正侧卧着,脸朝里头。落雁叹了回气,这个徐贵妃当真是用心良苦,可惜她家的皇上是个女的,看不出这些弯弯绕绕,就算看懂了,也没用呀!
余光一扫,公然那人已经到了。
“吃过没有?”
她低声叮咛受伤的人先回府内医治,身边伴跟着两个丫头,也不怕人。何况这四周有这么多人围旁观热烈,她想苏御史也不敢对她如何的。
苏御史一向骑在顿时,待看清楚来人,差点滚鞍上马,泪流满面,痛哭流涕的。他如何晓得来这里的人会是皇上呢?不容他多想,早就跪了下来,正要高呼‘万岁’,却见薛意浓摆了摆手,让他不要作声。她来这里本就是出来散心,如果闹大了,终非她之所愿。
“是你。”
存惜不美意义的笑笑,对着身后的薛意浓道:“多谢皇上。”
隆冬没有多少户外活动,徐疏桐就在屋里做针线,薛意浓给她读书听,“幼聘金沙于氏,八龄而夭。娶陈氏。陈名芸,字淑珍,舅氏心余先生女也,生而颖慧,学语时,口传《琵琶行》,即能成诵。四龄丧父,母金氏,弟克昌,家徒壁立。芸既长,娴女红,三口仰其十指供应,克昌从师,修脯无缺。一日,于书簏中得《琵琶行》,挨字而认,始识字。刺绣之暇,渐通吟咏,有“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之句。余年―十三,随母归宁,两小无嫌,得见所作,虽叹其才情隽秀,窃恐其福泽不深,然心注不能释,告母曰:“若为儿择妇,非淑姊不娶。”母亦爱其温和,即脱金约指缔姻焉。此乾隆乙末七月十六日也……忽闻芸堂兄玉衡呼曰:“淑妹速来!”芸急闭门曰:“已疲惫,将卧矣。”玉衡挤身而入,见余将吃粥,乃笑睨芸曰:“顷我索粥,汝曰‘尽矣’,乃藏此专待汝婿耶?”芸大窘避去,高低哗笑之。余亦负气,挈老仆先归。自吃粥被嘲,再往,芸即避匿,余知其恐贻人笑也……芸作新妇,初甚沉默,整天无怒容,与之言,浅笑罢了。事上以敬,处下以和,井井然何尝稍失。每见朝暾上窗,即披衣急起,如有人呼促者然。余笑曰:“今非吃粥比矣,何尚畏人嘲耶?”芸曰:“曩之藏粥待君,传为话柄,今非畏嘲,恐堂上道新娘怠惰耳。”余虽恋其卧而德其正,因亦随之夙起。自此耳鬓相磨,亲同形影,爱恋之情有不成以言语描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