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0 有口难言[第2页/共3页]
听到这个猜想,世人皆如有所思,越想越感觉仿佛也有这个能够。沈家子虽受袭杀,本身却无损,反而在此事中显出远超凡人的雅量风骨,及至放走凶徒留下一个隐患,让人不敢再随便臧否其家。这么算来,一场袭杀不但无损,反而所获颇多。
但这毕竟只是诡道罢了,能让这些人家临时闭嘴。但若说能够一举窜改沈家已经极其卑劣的名声,却还远远不能。毕竟那些围观者多为坊间小民,他们对沈哲子的喜恶并不敷影响到更高层次的风评。
沈哲子遇袭之事,很快就传遍全部建康城。一者此事产生在火食稠密之处,二者沈哲子迩来本就饱受争议,三者则是事情的启事、颠末和成果都过于古怪,如此才气很快流行全城。
但张兰又不能置之不睬,因为此事牵涉到迩来宗正备选帝婿之事,他家亦名列此中。若不将凶徒缉拿归案,则不免要蒙受非议。迩来张兰已经听到坊间有传言道,丹阳张氏指凶杀人,想要籍此打扫沈氏停滞,同时以歪曲王氏。
不管那凶徒到底是存在还是不存在,只要有这个隐忧,或许某日就会成为究竟,不得不防!
沈充闻言后感喟一声,说道:“我儿轻纵暴徒,确是有欠考量。然其愿信人以诚,亦是可贵率性。我也并非强要郡府马上擒贼,只是那凶徒听信流言便敢当街行凶,可见其桀骜难驯。我最怕此人因承我儿之恩,还要行凶于人,如此反倒坏了我儿一桩善举。”
王协笑语道:“四兄曲解了,那袭杀沈家子之人早有言,他只是激于义愤,不能见沈氏欺世盗名,不知进退,强列帝婿备选当中,怒而杀人,并非旁人指派!”
听到这话,当即便有人扑哧一声笑出来,只是还未及开口,神采已经变得有些生硬。
听沈充这么说,张兰神情便有些难堪,他迩来已经被此事烦得寝食不安。他虽只是丹阳郡府掾属之长,头顶另有主官,但这主官乃是整天醺醺的陈留阮孚,是以郡府一应事件,皆要由他这个长史并一众掾属措置。
说完这些,王允之率众分开,行出几步后,又转头返来讲道:“庭中私话不由,迩来切勿在人媒介沈氏之非!”
沈充立于廊下将张兰迎入门内,张兰亦曾为王敦掾属,二人也算很有旧谊。只是眼下沈充却无旧友相逢的高兴,相互坐定后便开口道:“季明本日过府,但是清查凶徒有了端倪?”
一时候沈家门庭若市,拜访者一定尽数出于体贴,此中更多的则是想要更深切的体味一下内幕。京畿首善,当街行凶已是骇人听闻,与事者竟还牵涉到时下建康城中最勾动听心之事,真的是可大可小。
王允之却不睬世人略带气愤目光,只是望着远方悠然道:“此人有古风壮义,激于义愤而要杀人,终究却有感于沈家子之高义,方知本身所闻沈家恶迹尽为歪曲。他之以是跳江而逃,并非贪恐怕死,而是要清查何民气胸叵测,将一个雅量风采无双的郎君歪曲成人间之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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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早因王允之所言而忧心忡忡,却没想到他俄然就转了口风,心内不免又羞又恼,面子上的客气都保持不住。
王彪之沉吟道:“凶徒一定敢为,沈氏又何惧之有!那凶徒早被纵走,谁能认出其人脸孔?届时派一二死士为害,直言凶徒仗义报恩所为,时人又如何归咎其家?”
想要洗刷委曲,唯有将真凶缉拿下来细心拷问。是以迩来张兰对此事不成谓不消心,哪怕没有沈充施压,也毫不敢有松弛,以免因懒惰而更坐实自家臭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