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0 还施彼身[第1页/共3页]
眼下要考虑的题目是,沈充此次建康之行,要摆出如何的姿势,才气获得更大的好处。
将一部分盐田进献宫廷,一方面结好天子,另一方面也能制止被吴郡各家将这些虚置的盐田蚕食朋分。
但想想倒也理所当然,之前天子居东宫,沈家底子不敷资格凑上去拉干系。厥后沈充投入王敦麾下,直到王敦一次为乱,沈充则一向在吴中为乱。谋反功成,一应封赏任职都在王敦霸府完成。
虞潭作为吴兴太守,又是义兵公推盟主,所受封赏最厚,本有乡侯之爵,进为县侯,加右光禄大夫,吴兴太守加秩中两千石,赐班剑甲士十人,赐钱三十万,绢两千匹。王敦之乱后,表里朝局,厚赏无过于此。
沈牧等人归家,带来天子圣旨,完整撤销了沈哲子他们内心的隐忧。关于会稽题目,朝廷里应当已经争辩出一个成果,非是不赏,而是要大赏。
颍川庾氏在天子的拔擢下快速崛起,济阴卞壸等一众皇党在时势中越来越首要,高平郗氏作为流民帅相同渠道已经在朝中站稳脚根。王与马共天下的局面,一去不返,政治层面的斗争较之元帝朝澎湃了数倍。
其他各家,各有赐爵封赏,可谓雨露均沾。
“时下各镇,荆州老将,勉强维稳,江州腹心,言出令行,豫州疏离,表里难通,历阳勇猛,刁悍少礼,徐州镇北,不得信重,交广偏僻,尴尬大用。我家居吴会,能奉君自重者,唯有财帛!”
一通清算下来,沈充眼看如此厚礼,都不由有些咂舌色变:“如此海量进献,倒是便宜了阿谁黄须鲜卑奴。”前年打算谋反时,他还斥责天子币重言甘以诱他,现在他借计施为,表情、处境已是大不不异,还施彼身,可谓畅快。
“这些珍货财产,毕竟不会虚掷。今者只是会稽一郡,虽得方镇之实,却无方镇之名,来日一定不能平分扬州,觉得东扬,名实具有。”
王敦之乱后,大要上固然时势安静,但暗潮涌动一日未停,冲突的核心还在皇权与琅琊王氏为首的侨门权势相互的较量。王敦事败,最严峻的结果还不是王家方镇力量一一被剪除,而是琅琊王氏另有没有资格担负侨门魁首这个题目!
东晋享国百年,若尽归为门阀之间相互制衡,则未免有失公允。最起码当明天子所做的尽力,影响深远,扶鼎于颠覆之际,分权于朱门之家,可谓有为。
但如果能从扬州豆割出来,另立一州,位置马上就会凸显出来。虽不至于达到荆州分陕那样的计谋高度,但足可称为东镇,获得不逊于江州的职位!
吴兴一干郡府属官并各个家属俱得封赏,就连流民帅徐茂都获得一个更高的将军之号,但恰好沈充并无任何封赏,就连书面的嘉奖都无。
对于当明天子的手腕,沈哲子是颇感佩服的,在情势如此倒霉的环境下,仍能争夺到眼下如许一个大好局面。纯以才气而论,当明天子不但是东晋独一一个明君,较之晋武帝司马炎都不遑多让,只是欠了一个建国立鼎之功!
沈哲子沉吟着说道,将时下方镇各自自存之道阐发一遍。
以是说,人对劲时不能太放肆。当年西晋平吴,如果不是张扬到一把火将东吴太初宫烧个干清干净,眼下最起码子孙另有一个完整宫苑能够担当居住。现在还要仰仗臣子布施,才气保持宫用以度日,可谓寒伧。
迩来沈哲子与老爹和钱凤谈起此事,心内不乏忧愁,这一礼服从固然明显,但毕竟是产生在吴郡和吴兴。如果王氏一派一口咬定会稽无功,法理上不是说不畴昔。固然武力震慑可保会稽内史之位临时无虞,但从悠长来看,仍有隐患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