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城[第3页/共3页]

仿佛有人在广袤的大地上画了一条线，线的一侧是富强鲜嫩的绿色，勃勃朝气一向伸展到天涯去；另一侧是龟裂干枯的地盘和零散孤寂的坟冢，乌鸦在萧瑟的郊野上回旋，哀哀叫喊。

“先生，可有受伤？”辰子戚哈腰把人扶起来。

“先生错了，我并非老二的说客。”辰子戚淡淡地着，转头看了一眼几步开外负手而立的丹漪。

洛云生微微蹙眉，下认识地摸了一把腰间的荷包子，腰间空空如也，“酒葫芦我过会儿来取。”说罢，回身朝着方才那小孩子奔逃的方向追去。

说完，抬头喝了一口酒，晃闲逛悠往堆栈走去。

“谁在我们镇上撒泼？”为首的人脸上有一道刀疤，虎背熊腰非常凶暴的模样。一群人都拿着大刀，看到洛云生一个文弱墨客，轻视一笑，问也不问就砍过来。

洛云生端着杯子没有喝，指尖微微发颤，“这当真是王爷所想的吗？”

辰子戚又喝了一口，像是哭又像是笑地轻嗤了一声，“我看到了你所说的，江山倾颓，民不聊生；也见到了你所言的，皇家式微，天下将乱。”

辰子戚也不拦他，回身去买了烧鸡美酒，在堆栈的院子里找他醉生梦死的洛云生，席地而坐，陪他喝两杯。

洛云生拉住驴子，站在界碑处看了好久，提笔，在碑石上一字一顿地写道：

“丹漪不准我喝酒，你可别奉告他，”辰子戚笑着抬头喝了一大杯，辣得红了眼睛，长长舒了一口气，“你教我的那些东西，之前我不懂，就藩这一年，俄然就懂了。”

“可有浔阳酒？”将酒葫芦递给店家，洛云生开口问。

“以是……”洛云生站起家，将躬着身子的辰子戚扶起来，紧紧攥着他的手腕，“王爷想要洛某做甚么？”那双既是墨客又是剑客的眼中，迸收回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为了家国大义万死不辞的决然与但愿。

“那便要杜康酒吧。”洛云生取出一片碎银子扔畴昔。前朝是不准当街用银子的，只能用铜板；大章建国的时候也是不准的，只是朝廷统领越来越松弛，江湖中人又不懂这些个，银两就垂垂畅通开了。

大刀映下落日的光芒，照在脸上，洛云生闭上眼，等候灭亡。

“咣铛铛！”几声脆响，堪堪砍到身前的大刀，被一把铁钩齐齐翻开。洛云生展开眼，就见一道月红色的影子在面前掠过，一掌拍在那壮汉胸口，将那壮汉拍得连连后退，哇地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