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没油水的差事[第1页/共3页]

佟春楞住了，楞了好一会儿才苦着脸问：“营官不管赋税，谁管赋税？”

“崔先生从都城返来？”

一大师子人挤在院子里，实在没法儿见客，永祥干脆领着他去都司署。

佟春哭笑不得地说：“吴大人管得也太宽了吧！”

吴廷栋很想派衙役去把堤下的那些百姓撵走，但现现在不是康熙朝也不是雍正朝，那会儿两岸满是长满芦苇杂草的滩地，没几户人家，没几个百姓，想分水就分水，能够“有为而治”。

想到这些，永祥接着道：“佟老弟，俗话说入乡顺俗，有些事不风俗也得风俗。比如我们河营，实在跟河标差未几，接下来要设左、中、右三营，等兵勇招齐了练习好，能战之兵不比你们健锐营少。”

“应当不晓得，我刚才他那边过来，他应当没发觉到。不过就算发觉到你我也托人弹劾过他，他又能如何？”吴廷栋甩甩脚上的泥巴，接着道：“次臬，我晓得你心存歉疚，实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你我出此下策既是为了两岸百姓，也是为了朝廷，又不是为了自个儿，更不是要谗谄他。”

“没银子做甚么官？”

“他能有甚么事，不但没事，皇上还赏了他个巴图鲁勇号。”

“端方是韩老爷立的，韩老爷天然要以身作则。”永祥抬起胳膊指指离村口不远的一个院子，浅笑着解释道：“韩老爷现在虽住河厅，但过几天也会搬出来。传闻家眷要来，那院子就为了跟家人团聚的。”

与此同时，刚把家人在村庄里安设下来的佟春，拿上荷包跑到街口的一个小院儿，给永祥的弟弟塞了个门包，走进院子再次拜见永祥。

“佟老弟，这儿是河营，不是西山健锐营！至于韩老爷立的端方，皇上说不违制那就不违制。”

佟春一边跟着走，一边谨慎翼翼地问：“您如何不住衙署，您如何让老太爷和嫂夫人他们住这儿？”

佟春如何也没想到借那么多银子去办理，成果竟谋了这么个一点油水也没有的差事，再想到借主是跟着一道上任的，这会儿正在阿谁低矮的院子里等动静，孔殷地问：“永祥哥，吴大人和韩老爷不让我们管赋税，我们的日子如何过，就靠那点官俸如何活？”

哪像现在两岸能开垦的几近全被开垦了，连犄角旮旯都被百姓种上了庄稼。说到底是大清承平已久，人丁激增，地却还是那么点地。

“百十两够做甚么？”

“刚返来的。”

“可兵呢，我如何一个也没见着。”

“百十两已经很多了，佟老弟，你也不想想现在是甚么时候。你我起码还能领百十两补助助补，韩老爷从江苏带来的那些千总、把总，还是上过阵杀过贼的千总、把总，却连一两心红纸张银也没有！”

“不走如何成，不走如何分水？”吴廷栋愣住脚步，看着越来越宽的河面问。

在治河这件事上，吴廷栋不以为自个儿比石赞狷介超，就这么站在比上面房顶还要高的河堤上等了近两炷香工夫，才走上去问：“次臬，上面的百姓有没有差人去分散？”

“有没有申领到赋税？”永祥孔殷地问。

永祥暗笑他毕竟年青，真是个沉不住气的，转头道：“韩老爷体恤部属，不会看着你的妻儿长幼跟着挨饿的，我估摸着会让陈崇砥给你支百十两心红纸张银。”

“我不是说他有没有事，我是说他晓不晓得……”

石赞清拱拱手，回身打发走一帮属官，陪着他一边接着巡查一边无法地说：“已经差好几拨了，可还是有很多百姓不肯走。”

“粮官，”千里仕进只为财，永祥岂能不晓得他在想甚么，意味深长地说：“粮官姓陈，叫陈崇砥，是吴大人派来的。河营本来的那些书办，现现在全归陈崇砥管。来往公文、赋税账册和军需报销这些事，一概不消你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