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杀机四伏[第2页/共3页]

羊须文士眯着眼睛，隐去一抹不屑，道：“韩将军大可宽解，此次有四百轻侠懦夫在大河之上设伏，个个都能以一当百，弘农王仓猝从河内赶来，连同亲卫不过二十余人，大河冰面毫无遮挡，以有默算偶然，弘农王必是十死无生！”

他忍不住看向身边羊须文士，低声道：“杨兄，万一弘农王此次逃过一劫，我等必死无葬身致死……”

河东郡西南蒲坂县，开阔的蒲津渡口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渡口不远处便是河东军的练兵场和虎帐，风雪声中模糊能够听到兵士练习的肃杀之声。渡口往蒲坂县的官道两侧是堆栈、酒楼和人家，再往东便是高大的蒲坂县城。

……

初平三年，正月初九，河东郡，连日北风吼怒，浓云压顶，陈腐的安邑县城覆盖在一片茫茫大雪当中。

儒巾文士哼道：“不管如何。伪王一死，统统尽消！余子除却卢植，皆籍籍知名之徒，不过假借伪王之势，尽无头鼠辈尔，何足道哉！”

……

“很好！且带本部人马出列！”韩暹阴骘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叮咛了贾玑，转头看向羊须文士：“杨兄，现在该当如何？不如趁夜先剿袭大阳县，再伏杀赵累……”

董卓安宁关中后，命牛辅驻守陕县。姬平从雒阳退至河东后，曾将一万移民分置在大阳县，为了抵抗陕县牛辅，又在大阳县安插重军，命荀棐在县城东面二十多里的傅岩修建堡垒，安插防务。后荀棐随姬平到冀州借粮，中郎将关羽领两万人马坐镇河东，又派校尉韩暹率五千兵马镇守大阳。加上亲信赵累帮助，足见正视。

青裳文士不安道：“此事甚大，一旦失利，便是泼天大祸，满门尽灭，吾如何不急！”

不知何时，那一片虎帐中的厮杀声已经消逝，很快，浑身浴血的军司马贾玑赶来，肃声道：“韩将军，乱兵已经皆尽诛灭！”

“司马先生，事情如何了？”青裳文士声音孔殷中带着惶恐。

儒巾文士饮了杯中酒，嘿然道：“伪王肆意妄为，伤害士人，剥夺盐田，苛虐州郡，乃至世家不宁，天下危亡，此乃逆天行事，天必诛之！现在我等会聚四方义士，先伏贼首，又表里并举。河东、河内、西河、太原，四周俱起，便是神明降世。也难有回天之力，伪王必死。河东必乱！我等只消趁乱取事便可，呵呵，且斟一杯酒。”

城中一处私宅暗室，暖炉卷烟袅袅，案上一壶温酒，两盏酒樽，两个文士对席而坐，一旁烛火哔啵跳动，映得墙壁上人影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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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恰是驻守大阳县的原白波渠帅、现河东军校尉，韩暹！

只是想到制定这一政策的弘农王，韩暹心中俄然又多了几分忐忑，对于阿谁温文如玉、谈笑晏晏的少年，贰心中有着太多的畏敬。

行列中，贾玑目光微微闪动。

两个文士一个青裳白面，面带忧色，另一个头戴儒巾，拂动颌下寸须，悠然得意。

羊须文士摇点头：“不然，先前赵累不知弘农王走的是大河冰路，连同一千亲信军士被将军骗入轵关陉，策应弘农王，一时难以出来，而大阳县即使取下，也不过一山中小县尔，于大局无益。”

行列前，一个身披甲胄的将领鹄立着，手持一杆长矛，在火把的晖映下，阴鸷的脸上带着杀气，异化着猖獗和狠厉。

蒲坂县直对关中董卓和西北羌族，是河东郡最火线，保护着安邑，初闰年来已历经十数次大小交战，而关羽更是深知河东大本营对姬平的首要性，两年里策动军民，将蒲坂县打形成铁桶普通，现在不但县城扩大一倍，并且城墙也加高加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