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年少的无奈[第1页/共3页]
沈溪没想到竟然这么巧让周氏碰上那老眼昏花的老童生,赶紧出言抵赖:“娘,您冤枉我了。我实在每天都去读书的,只是那边的孩子一个个长得牛高马大,见我年幼都欺负我,我不敢出来,只好躲在墙角前面听先生讲,并没有落下功课……不信的话,娘这就带我去见先生,让先生考校我,我一建都会!”
光说读音,沈溪那里晓得先生这两天教的是何字。沈溪问道:“不晓得先生要我写的是哪个‘力’字?”
老妇人这才晓得是如何回事,紧忙起家到内里把老童生叫了出来。
周氏瞪眼沈溪:“你说,到底如何回事?”
“官爷,你不能如许。”沈溪据理力图。
老童生点头晃脑:“本夫子岂会冤枉他?见不着就是见不着,老夫年虽老但眼未盲。”
沈溪说话层次清楚,引经据典可谓有理有据,许先生瞠目结舌,因为连他都不晓得不寒而栗这词语到底出自那边。
沈溪嘟起嘴,满脸委曲:“娘,你听谁辟谣啊?我每天返来都把学会的字写给你看了,下午书院不开课你又不是不晓得,这个时候我在家里有甚么不对?”
他活了五十多岁,连个秀才都没考上,早就思疑本身的人生。现在连个小娃儿都能以学问赛过他,让他无地自容。
“朱子曰:栗者,惊骇貌。不寒而栗出自《史记·苛吏传记》,太史公言,义纵迁定襄太守,‘掩定襄狱中重罪轻系二百余人,及来宾昆弟私入相视亦二百余人。纵一捕鞠,曰,为极刑摆脱。是日皆报杀四百余人,厥后郡中不寒而栗,猾民佐吏为治。’不知我这投机取巧的小娃儿说的可对?”
沈溪送出戏本的第三天,南梨园子就在县衙演出,为工部郎中林仲业拂尘洗尘,宁化县城及周边的士绅大多列席作陪,一共三出戏,除了梨园子的保存戏本,剩下的两出便是沈溪写的《女驸马》和《四郎探母》。
这是沈溪第一次到县衙,大红的门脸,上方高悬“宁化县衙”四字,大门右墙边放着一面大鼓,当街的一对石狮子甚是威武。
老童生的家就在地盘庙四周,靠近城墙,是个四四方方的小四合院,刚到门口,就见到几个半大的小子从内里跑了出来,一个老妇人正在门前的古井边洗衣服。
沈溪没多想就筹办向衙门里走,一名衙差拦住他,喝道:“那里来的野小子?衙门也是你随便闯的吗?”
沈溪也是愤恚于这酸臭冬烘对于本身的刁难,本来大师井水不犯河水,你赚你的学费我逃我的课,互取所需。现在这老固执竟然劈面告状让他下不来台,再加上这些天沈溪遭受太多不平的事,使得他愤恚之下没考虑那么多,脱口而出。
“娘,您干吗?如何不分青红皂白说打就打,事情总要有个启事吧!”
沈溪连滚带爬,摸上院子边的一棵歪脖子树,抚摩着屁股连连呼痛,周氏大喝道:“你下来!”
沈溪朗声道:“先生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光有读音,我如何晓得是哪个?‘力’,常用者便有站立的‘立’,力量的‘力’,好处的‘利’,又或者不寒而栗的‘栗’等等。到底先生让我写哪一个?”
说着人便出来了,留下沈溪在门口翘首以盼。
沈溪跟在周氏前面,揣摩归去后该如何圆谎。
沈溪从地上捡起块锋利的石头,在泥地上把“力”字写了出来。本来这个字就简朴,沈溪写得工工致整一气呵成。
民不与官争,沈溪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憋屈。
这两天县城百姓有如过年般热烈,戏台四周围得水泄不通,县衙不得不派出差役保持次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