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见过先生[第1页/共2页]
当下父亲力挺太子正统,二皇子狼子野心次年便会搭上容沁玉,借父亲痛击太子软肋。
此言出,清风惊奇容家大蜜斯身份高贵会这庖厨之术,又遗憾身份有别,不便再劳容大蜜斯脱手。
他是不爱念学,此前也折腾了好几名先生辞教,但从没有见他一面便打退堂鼓的,狠狠刺激了他的自负心。
一句话让迟不归转移了重视,那道醇香仿佛又回味口中,嘴上却道,“此事不成再提,男女有别,免坏容蜜斯清誉。”
是容府大蜜斯院里的秋扇。
还是那样一板一眼,不染凡尘的模样,容晚玉内心一晒,也没再对峙。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放眼而后,得益的倒是四皇子,和站在他背后的迟不归。
屋外,书童清风向秋扇扣问,“我家公子畏寒少食,此前姐姐送来的汤可贵合公子脾胃,我按着方剂却总熬不出那滋味,烦请姐姐奉告是府中哪位大厨的技术?”
迟不归垂首敛目,“世人向学,或为明智,或为出息。十年寒窗,非常人可忍,容少爷既无向学之心,又无生存可愁,不若做个繁华闲人,了此平生。”
迟不归仿佛并不在乎他的失礼,同姐弟二人回礼,忽言:“迟某入贵府,皆因容大人聘为容少爷开蒙。本日得见,想来不堪此职,择日便请容大人另谋高就。”
寥寥几语,不谋而合。
迟不归一脸“此子不成教”,容晚玉话里话外都是“这苦你吃不了,父亲的等候你没法满足,过几月便后继有人。”
书童清风谙练地取下鸽子腿上捆绑的纸笺,放在搁着汤盅的木盘上,一并端入屋内。
前脚刚走,容晚玉便破功笑出了声,冲迟不归拱手作揖,“先生奇策,而后愚弟便有劳先生教诲了。”
笔墨纸砚皆为上品,全了礼数,迟不归扫了一眼,忽见一眼熟之物,拿起此中一只羊毫。
将主仆二人送别后,清风回屋内服侍,将送来的文房四宝清算一番。
少女笑靥如花,冲散了满屋清冷,迟不归眼底略浮笑意,亦拱手,“幸得容蜜斯互助。”
容晚玉又让秋扇将所携谢礼奉上,分做两份,“一为报答先生拯救之恩,二为愚弟拜师之仪,还望先生切莫推让。”
迟不归略揣测,只收了后者,“举手之劳不图报,已然两清。”
每日见主子饮药普通一饮而尽。
迟不归披着灰色长袍,长身玉立,持笔轻蘸,笔尖丹红更加衬得他指尖惨白。
秋扇笑着摇了点头,“并不是府中厨子,此前送来的汤皆出自我家蜜斯之手。”
清传闻言才瞥见回廊处的一大一小,立时入内禀报,未几时又出来相邀。
二皇子挑选容府作为冲破口,要说没有迟不归的手笔,容晚玉是一百个不信。
容晚玉在前,丹桂抱着容思行在后。
拿起那只新得的笔,迟不归在纸条上墨写,“蚌已入瓮,可引鹬鸟。”
宿世她以顽石之姿,寸步不离伴迟不归一年不足,说是知之甚深也不为过。
较之其他,这支笔虽做工上乘,但并不贵重,都城中也少有文人用此款,倒是迟不归暗里惯常用的。
又让清风把方才临好的字帖给了容思行,“这是明日所学,少爷本日随便看看,不晓得便算了。”
一年前,容束便替容思行请过开蒙先生,皆是些年龄已高的老儒生。
两相打击,容思行一肚子不平气,“父亲花银子请你,不是让你在我家吃白饭的,你教得了也得教,教不了也得教,不然,不然我就让父亲把你赶出容府!”
思罢,眉眼弯弯,“拯救之恩,几碗汤羹算甚么。吃腻了,我们换一种便是。”
容晚玉正揣摩着如何让迟不归中计,被秋扇的话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