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儒道之辩[第3页/共3页]
如果袁青杞现在窜改了态度,成为儒家的拥趸,那徐佑实在也不介怀背叛到道家的一方,学学庄子的口 活,逞一逞舌辩之利。
袁青杞的语气俄然又变得调皮起来,道:“此话有理,不,是大大的有理。比如关于你的谍报,放在案头足有三尺高,可几近没有一处是精确的……既能布局杀人,也能挥毫写字,更是出口成章,文采斐然,那里是谍报里说的那样粗鄙不堪?”
徐佑有些好笑,没想到袁青杞竟然还善于抵赖,果然是读庄子读出了心得,当下便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道:“有些话不消说的太明白,孟子跟庄子处在同一个期间,一个是鲁国人,一个是宋国人,相距也不远,可为甚么孟子的著作里从无只言片语提到庄子?传下来的文籍中也向来没有两人碰过面的记录?都是以舌辩之利,称雄战国的贤人,却老死不相来往,这只能申明一个题目,那就是两人相互看对方不扎眼。既然如此,身为儒宗的你就不该去读庄子的书。”
“阿元之志,在于此生能不失性命之情!”
这句话是庄子思惟的精华和底子,简朴点解释,所谓至理正道,就是回归本心而又适应天然的真情。
“七郎此言差矣!”
这是不按套路出牌的节拍啊,大师辩论的口干舌燥,你做了总结陈词,总得也给我一个总结的机遇啊。不过不讲理是女孩子的特权,徐佑这点风采还是有的,点点头道:“晨间告别袁公时,听他提起过。”
呃?
徐佑一时捉摸不透袁青杞的意义,笑道:“衡阳王身份贵重,又雅量高致,确是三娘良配!”
不过因为娈童而致老婆于死地的,安休远也不是独一无二。徐佑读《晋书?石季龙载记》,内里就有如许一段记录:“石季龙为娉将军郭荣妹为妻。季龙宠惑优僮郑樱桃而杀郭氏,更纳清河崔氏女,樱桃又谮而杀之。”一样是正妻和娈童之争,石虎竟然连杀了两个老婆,并且这两个老婆都不是普通人,一个是汾阳郭氏将军郭荣之妹,一个是清河崔氏之女,家世显赫,却还是争不过一个娈童!
“这是庄子的重言,从黄帝、老聃再到孔子,以及那些子虚乌有的人物,都不过是他借古讽今的器具,用来鼓吹事理,压抑时论罢了。”袁青杞嗔笑道:“如何被七郎这般一说,却成了刁钻刻薄的小人……”
袁青杞改了称呼,从更冷淡的“徐郎”变成了较靠近的“七郎”,并且学着他刚才辩驳本身时说话的语气,道:“孟子汲汲于用世,要君子心,息邪说,距彼行,放淫辞,从车数十乘,从者数百人,而转食于诸侯,这是出世之人所寻求的志向。而庄子则分歧,他过着衣弊履穿的糊口,困顿织履,槁项黄馘,是出世无争的隐士,追随的是内心的安静和天然有为。至于你说的舌辩之利,或许孟子是如许爱好教诲别人,但庄子作《齐物论》已经表白了他的态度,那就是大辩无言,而辩,实在无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