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自愿上钩的鱼[第1页/共3页]
“这个……”冯桐没推测这一层,道:“最多延缓一日,想必李府君不会见怪……”
徐佑歉然道:“袁私有召,本当马上前去,只是我重伤初愈,恐怕一时不能远行……”实在没有人比他更想立即见到袁阶,只是做买卖的第一要素,就是要稳住气,越稳对方越急,就能把握构和的主动权。
“哦?冯管事说来听听,果然有如许的良策,我自当恭敬不如从命!”
“哦,是如许……郎君不如禀告了李府君,先随我至晋陵,然后不再折返,直接从晋陵走上塘河到吴县,再从吴县过嘉兴,沿着长河水路直抵钱塘。固然这条路绕的远了些,但沿途水光潋滟,山色空濛,风景非常高雅……”
徐佑没想到这半晌的工夫,已经被人停止了心机层面的地区进犯,他恍忽记得史料上第一次呈现“恭敬不如从命”这句话还是在北宋高僧释赞宁的《笋谱》里,暗道一声忸捏,笑道:“不过是义兴俚语罢了……冯管事还没说想到了甚么良策?”
冯桐猛的一震,眼睛仿佛要放出光来,徐佑提着的一口气终究放了下来,听他对劲的说道:“郎君,我想到一策,既能够不违李府君之令,也能让你赴晋陵一行!”
不过平常这位袁府的管事见了徐佑但是执礼甚恭,不像本日这般随便无礼,正所谓磨难见民气,先有陈牧,后有冯桐,尽是如此势利,可知人无权势,何来庄严!
徐佑等了等,不见冯桐说话,内心也有点为他的智商焦急。本身抛出的困难不过是矜持一下,凡是中智以上的人,转刹时就能想到破解的体例,没想竟碰到这么个蠢货。
徐佑暴露难堪之色,道:“李府君命我三日内前去钱塘,现只余两日风景,如果随你去晋陵拜见袁公,一去一回,恐怕时候来不及……”
徐佑撩起袍摆,屈膝跪坐在蒲团上,指了指劈面的蒲团,道:“坐!”
提及这个,牵涉到了北人与南人地区轻视的题目。曹魏末年,衣冠南渡以后,过江的北方世族被称为“侨姓”,以河东柳氏、陈郡袁氏、颍川庾氏、兰陵萧氏为尊。但这些侨姓门阀被江东本地门阀看不扎眼,如吴郡的朱、张,会稽的孔、贺等,骂他们为“北伧”,伧是粗鄙粗鄙的意义,也就是说你们都是北方过来的粗人。而北方士族也看不惯南边豪强,说他们是楚蛮,蛮,野人也!并且更让人嘀笑皆非的是,早渡江的北人还看不起晚渡江的北人,骂他们是“荒伧”,由“北伧”到“荒伧”,算是停止了文学上的二次创作。两边相互进犯,相看两厌,要不是接受着北方魏国时候南下的庞大威胁,南边必须具有一个安定的政权,只怕不等魏人打过来,早就产生了内战。
冯桐干咳一声,道:“内里风大,郎君病体初愈,还是进房内再说吧。”
徐佑认得此人,确切是袁府的管事冯桐,自幼卖身入袁氏为奴,后跟着袁阶做了书童,等厥后袁阶退隐,有了本身的府邸,便水涨船高升做了大管事。
眼看天气已晚,总不能这么相视无言,徐佑成心偶然的道:“从晋陵往东去的永平河河道畅达吗?记得上一次和朋友借道晋陵去吴郡玩耍时,仿佛河床淤塞严峻,数百条船只足足堵了五日才放行……”
也是那一次晋陵之行,徐佑在街道上偶遇了袁青杞,被她的面貌所摄,整天不能自已,连在吴郡玩乐时也念念不忘。等回到义兴,立即对父亲言明此生非袁氏女郎不娶,接下来便是长辈们出面,也不知达成了甚么买卖,竟让一贯不肯与江东本地大族联婚的袁氏松了口,同意了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