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愿君王心化作光明烛（9）[第3页/共3页]

影绰回晃的光影中，老宫人们像是从这位新夫人的身上捕获到了极其熟谙的影子，她那样年青，那样惨白，却让人毫无牵挂地……竟遐想到畴前长乐宫雍容华贵的老太后。

天子的目光也跟着收束。

他微低头，余光都垂了下来。

这么想来，陈阿娇不觉悲从中来。

她仰首远觑一方澄明的天涯，红羽雀飞过的空域，现在已静悄悄。却像是将她的目光粘了住，她在不肯挪开……

还是那张脸，还是那样明艳张扬的美，却……半分都没了陈阿娇的影子。

她天然是贤惠的，因说：“陛下，请远瑾夫人上座吧？”

“长是长了一副好皮相——可这皮郛，还不是祸害人的模样么！陛下怎会瞧不清楚？”

远瑾夫人，她还是挂着这个名儿。看来天子是不欲认她了，想了法儿堵天下悠悠之口。那样也好，追不及旧事的，不唯天子，另有她。

她的座席离的稍远，与诸位宫妃混坐一处，放眼望去，只她一人素衣素服，于万花丛中，倒反是她显打眼了。

不唯是这眉眼，更多的，是一举手一投足间的气度与风华，安闲而平静。

“陛下瞧清楚有甚么用，瞧清楚也不认！——呵，这‘远瑾夫人’未受封前可不长如许儿！”

俱出自她。

杨对劲退了归去。在天子面前微哈腰，告禀一番。天子也立了起来。只是几句叮咛，亲军羽林卫竟布阵排开，纷繁四散行动。

陈阿娇一愣，待杨对劲再三扣问时，她才收回目光，抬手指了指：“那雀儿真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