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梨花满地不开门(10)[第1页/共3页]
“我……我……”她局促地绞着衣角下摆,略踯躅,像是考量极周到,方才向天子道:“陛下且不成偏疼,李将军既已呈了歌舞,陛下赞誉非常,妾心中也非常恋慕。为祝陛下万寿无疆,妾这几日可也磨尽了心机,另有歌舞呈送,不知陛下可愿一睹?”
“嗯?”天子向她笑了笑,给足窦沅面子。
窦沅心虚一笑:“妾能为陛下奉上一点儿情意,是妾的幸运。”手心底却攥着一把密汗,心道,天子啊天子,待会儿您要瞧清了那人是谁,不把我千刀万剐已是仁德啦!这会子说这番话,过一会儿,您恨不能将舌头给吞了呢!
“禀陛下,”窦沅略一点头,竟不敢直视天子,“便是那莺子,现在正坐了边角。”
借着三分酒意,竟果然于殿下跳起舞来。
天子原不是好色之人,只那李广利献美之心太较着,天子如果真有设法,可不要叫满朝文武看笑话?现下李广利已被“堵”了口,同僚们将他压座席上,这大老粗还一脸无辜,瞪着一双水汪大眼直吹胡子,真教人觉好笑!天子反倒来了兴趣,因问:“爱卿所言那倾国倾城的美人,可在此处?倒不如教她御前献舞,全当为朕贺寿扫兴,可好?”
因惕惕然,略略掬着一抹淡笑,只等这答案最后揭开的时候。
诸臣旋即将目光都投向这位言论锋口的“新朱紫”。
只没人知,窦沅与那宫妇,又是甚么干系、何时熟谙的呢?
天子甚觉奇特。这舞人的声音竟有些熟谙,却又想不起何时听过此人说话,恐是戴黄铜面具之故,音色传的极远了,便失了真。
天子笑了笑:“爱卿公然醉了。”
大老粗一拍大腿,猛地拔高了音量:“不是微臣吹!我那妹子,不但舞艺、歌艺那是少有的佳!那面貌……啧啧,直如天仙下凡,一顾倾人城呐!”
天子不由赞叹道:“阿沅这情意,朕领了!难为阿沅,把朕这万寿节,如许放心上……”言语中情义款款,天子这般和顺,便是个瞎子,也是看得出的。
便道:“是何人?朕这后宫有此妙人,朕怎不知?”
窦沅却接了上来:“妾倒晓得有一人,确切通熟西域歌舞,陛下一借无妨。”
天子没说甚么。
连卫子夫都假作不经意觑向窦沅。
座席末列,果然有一名容光抖擞、姿貌奇绝的娘娘,她微微低头,风味浅浅。因坐的太远,细心眉眼是瞧不清了,但那股韵致,直觉是个美人。
为首那戴黄铜面具的男人,风韵翩翩,舞中竟有遗世独立之感。随风蹈、随鼓顿,舞步之轻竟压过西域胡姬,天子看得极出神,呷一口茶,却俄然道:“你摘上面具来,让朕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又晚了窝去。。。俺sorry,,这章写了好几个钟头,因为刘荣和陈阿娇都要出场了,这个转折好难写。。。我我我我……必然改掉晚更的风俗!早睡夙起!!么么哒~~!!
辣个,李广利是李延年和李夫人的哥,现在李夫人还不是李夫人。。
李广利呼着粗重的酒气,腿一拍:“嗨!我那妹子虽有妙处,现在却不在面前呢!妹子家里歇着,哪能跟咱这大老粗往上林苑跑呐!”
她窦沅当真不怕死,长了大志豹子胆!敢如许堂堂皇地欺君!
此人不但眉眼似陈阿娇,全部儿里里外外一根头发丝儿一个眼波流,清楚俱是陈阿娇!
因在席上指手画脚、胡言乱语起来,周座同僚怕他冲撞圣驾,皆放不开手脚,尽量拉扯。
大老粗还想再说些甚么,已被同僚安慰了去,恐怕他借着酒意,说些不该说的,恼了陛下,须知伴君如伴虎,便打着哈哈,将李广利拖回了座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