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金屋无人见泪痕（12）[第3页/共3页]

“子夫，若朕不来，你会日日盼么？”天子俄然道。

卫子夫悄悄扯了扯锦被，肥胖的身子蜷在内里，好似麻袋套着似的，她情思忽动，哽道：“那是天然，陛下是宫中嫔妃美人所能仰仗的天，陛下恩泽，哪一个不翘辅弼盼？如果一日盼不来陛下，便等一日，一年不来，便等一年……”

说那样美的情话，却凝那样冷的冰霜。

初春，天阴着。春寒料峭。

惊蛰。春雨未息。

第一次，在春雨韵韵中，帝王的声音，略显无法。

那两小宫女儿垂着头，又屈腰，惧的不成样儿，唯唯立在那边，说话的声音都抖的不能：“蕊儿姐姐莫计算，婢子乱嚼舌根子，该当烂了舌头！”

绿裙小宫女儿捏一支银针挑香炉，一声几不成闻的感喟落下，伴着袅袅卷烟徐上，中间一名稍大点儿的宫女子不由蹙了眉：“这世道，怪乱慌；宫外乱，宫里也乱……我们这娘娘哟，好端端的，如何烧成了这副模样？”

楚姜盛了碗姜汤分拨来：“好姑奶奶，打紧喝了吧，娘娘还没好，没的再糟了自个儿身子，”因向身边世人道，“你们好好儿排着队，外头出去的每人都得喝上一碗姜汤，祛祛寒……”

外头仍然滴着雨，湿漉漉，滴答答，光听着就怪难受。初春氛围湿薄，又是寒浸浸的，穿堂风算是带了些烈性儿，灌进脖子里，可冷。

卫子夫仍不敢昂首，低声嗫嚅：“那里的话，陛下能来瞧臣妾一眼，已是天造的福分……”

“朕近平常去昭阳殿，确切冷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