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金屋无人见泪痕（2）[第2页/共3页]

楚姜低下了头，不敢看阿娇。

她又点头。

本来那名宫女子恰是数日前在雪地里被管束寺人训罚，又被阿娇讨情面救下的宫女子楚姜。楚姜也叹了一声：“挺好，有娘娘做主，我攒的梯己物什，这些日子来，送出去很多。只是……近几天，厮门好似管的严了些，我们长门宫里出去的人，几经盘磨，还要搜身还要问话甚么的，不大轻易了。才与那些个门郎说了几句话，就被他们催着返来，连门儿也不让出呢。”

“让你领罚，你可服不平？”

她因短短叹一声，塌下一名正挨暖炉子做针线的宫女子昂首微浅笑道：“娘娘，因何感喟？这咋呼咋呼的鬼气候，是叫民气烦，婢子这会子去弄些点心来，您填填饥？”

阿娇神采微凝，似有苦衷。十指丹蔻悄悄从手握暖炉子上滑下，不想刮蹭着炉身，收回“支楞”一声。她喃喃道：“是长乐宫出事了？”

宫女子瑟缩在雪地一角，不敢答话。

她抬了天子来压他们，理儿天然是对的。宫女子私通男人的罪名能是随便栽的么？即便真坐实了，哪个敢大张旗鼓？天子冕上绿飘飘，谁都雅？

“打从十四岁起，便往汉宫里住了。”

她似有防备，正踌躇着，杨对劲见势便道：“有话便说，今儿的事，伏贴了，过了今晚，谁也不成拿来再说事！”因向那管束内监乜一眼，以作警示。那内监天然不敢吭声。

阿娇点点头：“本宫恰是这个意义。”

阿娇可算听明白了，那宫女子犯了后宫私相通报的忌讳，这还不说，“通报”那一头，非但是男人不言，恐怕还是个旧了解。此中不免有私交牵涉。这可怎生了得？难怪要受如许重的惩罚！宫女子一旦充入掖庭，生是汉家人，死是汉家魂，对人主帝君，怎可生贰心？

内监也不敢坦白，这才说道：“那宫女子的确犯了大事儿。掖庭向来制止宫人私相通报，她胆儿大违忌讳不说，还……”

阿娇已了然三分，便问：“是羽林军内卫，还是黄门郎？”她笑了笑：“你尽管说，本宫若对此事只明三分，掖庭问起来，本宫亦没法掰扯过来，――你要让本宫如何保你？”因见那宫女子顾忌方才对她行管束的内监，又顾念她是女人家家，不免脸皮子薄，这类事情若真大管大训起来，可真得惹上一门横祸，便成心替那宫女子躲避：“是亭里亲眷要让你带甚么东西出宫么？如何，家里有困难？”

“杨长侍饶命！饶……命啊！奴凡是能效力一二处，毫不敢推让！只是……只是这宫女儿……所犯之罪过……正……正筹算上报廷尉府，可……但是要重罚的！”言毕，大大叹一口气，倒把杨对劲和陈阿娇整的云里雾里。

“楚……姜……”阿娇悄悄咀这名字，间隙又觑她，好久才淡淡玩味一笑：“哦？来这汉宫多久了？”

“去吧。”杨对劲天然没定见，能让阿娇顺利，他单送这小我情，也是非常乐意的。

阿娇因道：“多大点子事，杨长侍讨小我还不成么？”

那内监虽吓的抖如筛糠，但神智还算清楚，含含混糊说着甚么，先是点头，但很快又冒死点头。杨对劲冷哼一声：“好生说话，你这又是点头，又是点头的，是如何个说法？”

阿娇因向内羁系束说道：“这内里原是有些曲解。楚姜‘私相通报’不假，你们看在杨长侍面儿上，容个情吧。”她看了一眼杨对劲，杨对劲天然心领神会，道：“娘娘叫容个情，你们瞧着办吧，出了事，我兜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