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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秋 落花逐水流》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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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武帝(16)[第1页/共9页]

天子已经坐不稳了,他的手在微微颤栗,他衰老的眉角不再端稳、慎重,亦没了帝王的风华,他此时只是一个白叟。皱纹横生的白叟。

这就是她的据儿,她那一贯温文待人的据儿。多少年来勤勤奋恳、兢兢业业筹划政务,熬的比陛下更显老!现在却要落得如何的了局?!

“那是该当,”天子轻笑,“容朕想想。”

“阿沅请起,”天子很暖和的模样,撞上了窦沅,他老是客气三分在先,但旋即眉色一转,道,“朕的儿子越来越多,阿沅,朕的儿子,谁都能够成为‘太子’。”

“可惜带你出来,不是上元节。”

她退了一步,向劈面而过的平阳勉强笑了笑——

阿沅便有些严峻,温吞问一句:“陛下,您来太长安呐?”

平阳侧转过脸去,她鬓下亦有微霜,淡淡的几绺,融进了发色里。毕竟天子都这般老啦,她年长天子些许,鬓下秋霜点染,寒暑易节,流光更负她。她微微挑了挑发,略促狭地笑:“是据儿做坏了事……”眉色便更深:“子夫,欠下的账,总要还的。”她缓淡地笑起来,略略带着一丝无法:“我并未负欠任何人,这账,竟也要我还。据儿也是我的心头肉,打小儿看着他长大,他不好了,我又怎会好。尖刀子剜心似的……”

“阿沅,我们走罢。”

他不说话。

她发了癫,竟说:“陛下,据儿无辜,妾信他。即便阿娇姐姐在,她也不会情愿瞥见天子父子相伐。……痛的老是天家人。”

天子鼻尖冷哼一声,愈发气恼。愈想愈觉生养了个不孝儿,这多少年的疼宠与种植,尽数付之东流!

秋风最紧时,她见过平阳。

他是真欢畅,他今儿是真欢畅,钩弋夫人年青貌美,又能言善道,夙来得宠,此回又一举为天子诞下龙子,天子不免不会青睐相加。

“没那么巧呢,”窦沅说,“哪能年年得空,都是上元灯节。”

平阳奇道:“他愈发不似畴前的性子了,向来讨厌随扈阵仗,这会子倒乖。”因说:“宫里再出一队人马,派人紧盯着,钩弋宫如有动静,速奏天子。”

窦沅便也伴同天子坐下来:“也好,我们坐下缓缓,免得随扈追不上我们。”

“陛下万年无极!”

弗陵。居上不陵。

“皇子之名,需得慎重,全凭陛下决计。”

“今儿不说,”阿沅道,“妾怕再无机遇说了,您是天子,即便做错了事儿,也少有人敢切谏,妾分歧,妾若再不为陛下筹算,陛下当真是孤傲了。”

她点头。

她便不说话了。

□□尽是逗笑啦,来长门宫,不寻住在此处之人,还能寻谁?

她哪敢?

“朕怀旧,阿沅,现在能留在朕的身边,陪朕说说话儿的人,没几个了。她们都不肯。不肯陪朕。阿沅……只你了,只你这么一个。不管你将来做了甚么事,朕都不会怪你,朕都……肯谅解你。”

天子烦躁地示“免”:“你出宫万急奔来,就为给朕问一声好么?”显带讽刺的语气。

——她畴前这么称呼平阳。她的祝祷寒微而恭诚。当时平阳在她眼里,是如何高不成攀,平阳是千尊公主,那位“万年无极”的亲姊,而她,屈屈舞姬,命似草芥。

“谢陛下!”她安闲而错愕。

宫闱当中不免又是一场混乱。只要她晓得。

便这么霸道。说与不说,全凭天子一张嘴。

多苦。

他上辇,最后再望了一眼他的长安城。他晓得,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今后,他再不会来了。

城中百姓皆跪地相送:

天子猛一昂首:“你说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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