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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秋 落花逐水流》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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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纱窗日落渐黄昏(11)[第1页/共3页]

陈阿娇似也不在乎,因说:“陛下天然不信,若信,本宫今时岂会矮居长门,‘长乐奉母后’,都是要偷偷摸摸的?”她似在自嘲,倒引的武帝非常成心地去瞧她。

此番天子旧事重提,不免让她尴尬。

御驾行起,天子居前,两摆宫人陪侍。杨对劲见陈阿娇仍愣着,便俯身让礼道:“娘娘,请吧。”

天子竟一时语塞。见陈后那一副张扬的模样,倒尽生美丽,很有几分少年时候的模样。他一时心软,倒放了她畴昔。

帝后悠长沉默,在这一方窄门下。再远处,宫灯连片,映的尚未化开的雪地皆是萤萤之色。杨对劲御前奉侍好久,尚揣圣意,因退一步,道:“陛下,天气不早啦,这北风啸的紧,我们……尽早返长乐宫罢?太皇太后该叫晚膳啦。”

陈阿娇并不知天子苦衷,朝堂繁冗,本就让天子抽身得空,她母亲馆陶大长公主又是个不费事的,堂邑侯府比来的意向不但叫天子心惊,连长乐宫老太后都觉不占理儿,起首要拔手清算的,便是私结朝臣的堂邑侯陈午。再者,另有嫁妆藏书一事,让武帝内心好觉败兴,想起来,还是深恨。帝王心沉,那几番心机,陈阿娇又如何能辨明?

那尖细的声音,一层一层盖畴昔,在空明大殿里回转,绕太重重帷帐。巍巍汉宫,在一场初雪过后,俱被这声音覆盖了。

那嬷嬷被天子口中“陈阿娇”三字唬得一吓,怯怯觑那美人,这才惊觉面前那人,的确是陈后的摸样,只不过比印象中略微清癯些罢了。

好久却未见主位叫“免”,世民气下些微有丝儿着慌,为首那嬷嬷壮着胆昂首觑了一眼,那着红氅的女子,在宫灯掩映下,极明艳。一双眼睛透着一股子娇媚灵气,睫毛悄悄翕动,圈进眼睑下一方光晕,嬷嬷只觉这位“夫人”好生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面前端庄的美人姓甚名谁,只待细忖时,却闻声天子对身边美妇人笑道:“你瞧,她们错称你封位,若然在畴前,……陈阿娇,你大抵要把这宫殿都掀个底儿朝天吧?”

帐幕叠叠,那一头似有了动静,那重帷帐垂垂矮了下去,似波纹涌动。老嬷嬷们已经撩起了帘子,那一头,太皇太后衰老嘶哑的声声响起:“娇娇,心头肉肉哟,你可总算来瞧外祖母啦!”

阿娇心性不拙,顿时体味杨对劲的意义,因道:“杨长侍,本宫谢过。”便随御驾直入长乐宫,一起人,浩浩而去。

前番天子收回皇后玺绶,黜阿娇于长门,皆因巫蛊事起,宫中白叟凡有所耳闻的,都怨憎皇后心肠暴虐,大逆不道,竟用巫蛊之术魇咒天子,当今圣上仁心仁德,并无过分究查,乃至连“废后”的旨意都未颁下,只宣口谕,迁陈后于长门,于陈氏一门,还是善待。

阿娇坐在黄袱垫上,晃着脚丫咯咯地笑,这满宫服侍有些年纪的嬷嬷们,都是看着她长大的,是以大多不拘礼,可疼她。很小的时候,她随母亲归宁,也是在撂了霜的冬夜,撒了欢地跑出去疯闹,地里积着雪,脚丫子踩上面,松坚固软的,好似踩着软袄,她那劲儿上来了,闹的没完,一脚一个凸起,未几时,化了的雪水沁入棉靴,湿哒哒的,她仍不在乎,疯也似的在雪地里来回跑,前面串儿蚂蚱似的跟了一串宫娥寺人,个个扯开嗓子喊她,提着的宫灯映得整片雪地萤萤生辉。直到她母亲发了话,差点出动羽林军将她捉归去,她才泄了气似的躲回长乐宫,因怕她母亲重话,她一溜儿便蹿进外祖母怀里,再不肯出来。窦太后抚她背,笑道:“我的娇娇哟,如许的性儿,天不怕地不怕的实皮子,竟也怵馆陶!”外祖母最疼她,见她湿了半截身子,紧叫宫报酬她换新衣裳,那几个老嬷嬷也疼她,抱着又哄又喂姜汤,她的小脚丫子踩隔空的火炭煨暖,火星子在脚下哔啵有声,不一会儿便暖了,自脚底生起的那股子暖意涌遍满身,她歪在老嬷嬷怀里,不知觉的,竟打起了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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