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糟糠[第3页/共3页]

“奶奶，我不想跟小叔睡，我想跟我爸我妈一屋睡。”小石头说，“小叔睡觉最不诚恳了，会打梦拳，还会踢人。”

田大花啪地一声，把手里正在纳的鞋底重重放在柜子上，望着姜茂松不由绝望嘲笑：

“叫爸叫爹还不都一样。”姜茂松说，“他都这么大了，跟小石头不一样，小石头之前跟我不在一块儿，又不是硬改口。”

奶奶絮干脆叨跟姜茂松聊这些家事，姜茂松就坐在一旁低头听着，奶奶又叮嘱他，明天去村东的祠堂给祖宗上柱香。

“如何了？”老半天，田大花抬开端，见他坐在床边微低着头入迷，如有所思，老半天动也不动。

“大花，你……你脑筋里哪来的这么多封建思惟？这都是谁教你的？”姜茂松张口结舌，满脸的惊奇。

田大花一句话说破，姜茂松沉默一会儿，叹了口气。

“大花，我跟你说，新社会婚姻自在，女性束缚都喊了几十年了，你这些封建思惟，都是从那里来的？”

“成心机没意义，归正由着你一张嘴说。你既然盘算主张要休妻仳离，那你有脸说清楚，古有七出三不去，七出之条我到底犯了哪条！你妈是我披麻带孝葬下地的，你也晓得我娘家没了人，无处可去了，前贫贱后繁华，这三不去，你姜茂松凭的是哪一条休妻！”

回想起来，两人婚后长久的共同糊口中，仿佛还是挺好的，少年伉俪的恩爱。

“没如何。”姜茂松顿了一下，“就是……大花，这些年我不在家，辛苦你了。”

“我睡下了，你呀，从速去陪你媳妇说说话去。”奶奶笑着说，“小两口好好说说话。小石头可都七岁了呢，现在你返来了，我可盼望着从速添个重孙女。”

姜根保又坐了一会儿，天气已经很晚，才号召两个孩子回家。姜铁蛋在外头跟福妞和小石头玩呢，闻声大人喊，一脑门热汗地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