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春城雨色动微寒[第2页/共3页]
宝生低下头,咬了咬嘴唇,“谢家哥哥,我担忧爹爹。”谢睿秀眉微蹙,宝生持续低声说道:“两年前,爹爹就是获咎了一些大人,被打伤的短长。”谢睿正色问道:“此次连将军但是要你做甚么。”
宝生一向望着内里,听得卫官告别,悄悄转过甚来,向木梯口扫了一眼,却瞥见卫官布甲背影,腰间挎一木柄斑纹铜包脚铁刀,生铁壳套,上刻小篆“万南”二字。
窗外一汪湖水浩浩淼淼,波心微动。湖四周柳色蔓蔓,讳饰了方才来时的小道。宝生踮着脚双手撑着窗台,大喜道:“这里倒是比刘府的揽月楼还要开阔。”
宝生只觉谢睿此时无穷感慨,与常日里风骚俶傥的谢家哥哥大不一样,心中一软,安抚道:“我想谢夫人是位气度开阔的女子,不想拘于方寸之间,才偏疼这片风景。想来谢夫人在此处远眺时候表情也是极其欢愉的。”
谢睿和顺瞟了一眼宝生,回身推开了全数木窗,瞬时云气对流,豁然开畅。谢睿望向内里,半响才缓缓说道:“我母亲生前也最喜幸亏此望远。”宝生听到此话,回身面向谢睿。谢睿迎着宝生的目光,面前女子额前碎发被微雨浸湿,紧紧斜贴着脸颊,刚好挡住额上一道淡淡微红划痕。
带刀卫官又问:“楼上可有人。”“本日楼上雅座有位公子和年青女人。”带刀卫官使了个眼色给领队军士,本身便提步上了二楼,窗边一男一女落入眼中。
宝生昂首,瞪了眼睛,谢睿只觉她目光灼灼,没法正视:“连将军要我说些古怪的话。”
只见远处飞奔过一骑枣红马,停到了车前,顿时一人外披了蓑衣,身着暗绯色官样服饰,脚蹬厚靴,恰是谢睿。谢睿策马提缰,却不下来,只是冷冷看过连曜,诺了诺,说道:“本日有幸。”连曜似笑非笑打量了谢睿:“谢公子官服都未曾换,这么仓猝是从那里来。”谢睿不答话,冷冷望向宝生,却悄悄低叹了口气,像是有些无法,身子一低,伸过手表示宝生上马。连曜禁止道:“我应亲身送韩蜜斯回府。”不待他说完,宝生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接过谢睿的手。
宝生心中一惊,赶紧收回眼睛余光,捧起面前漆杯,低头抿了一口茶,粗茶略涩,不由得皱皱眉头。连曜一向打量宝生眼色,此时冷冷说道:“韩女人瞅见甚么了?”宝生抬眼,沉吟道:“万字是哪个营的刻纹?”连曜却嘲笑道:“闺阁女儿家那里要问这么多。还是乖乖听话的好。”宝活力极,重重放下杯子:“本日是我自不量力,请连将军过来筹议。宝生还是那句话,不会平空扯谈。”说着就揽着软披风筹办下楼。
时候渐晚,已进巳时,楼下大堂门客多起来,嬉笑问候之声不觉于耳。只听得楼下传来整齐踢踏脚步声,喧闹人声静下来。宝生望下去,只见一名带刀卫官领着一队军士巡查至店前。
谢修连连称是。太子又说道:“西南灾情还没减缓,匪乱又出,另有土蛮祸害。你看看这份折子。”谢修接过粘着鸡毛的红皮折子,展开看了看,不敢放下,又合起来捧着,问道“土蛮祸害,已经历经十年,只是这溪处土司乘火打劫,比来竟占了几个小城。不知殿下有甚么定见。”太子正色说道:“要靠朝廷赈灾,那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不赈灾,流民匪乱又怕闹大。不如借着压抑土蛮之名,征流民为民兵,让两祸自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