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2页/共2页]

屋檐外雨丝如织，宝生闭目靠在墙上，问：“你如何让杏仁带信给我。”谢睿笑笑不语，半晌方道：“这丫头倒是机警。”两人正说着。宝生嗅到似有似无的平淡花香，飘在水气中，不由展开眼，四下张望，却见西南边一处不起眼角落的矮墙上绽着几朵洁白花朵儿，被雨水洁净，更加莹莹灿灿，宝生撑起家来就想走出去，谢睿浅笑拉过她，道：“找些甚么，出去又湿了衣服。”宝生遥指墙角。谢睿笑道：“观花何必采撷，只闻过这股子香味就遥知花意。”

大师见父子两神采不善，淡淡谈笑了几句，就借口旁的事情带着小公子出了花厅。碧云蹭过谢睿中间，似有似无的对身边的四奶奶哂笑道：“这梅雨天，总也不晴，大师千万谨慎身子才好。”说完眼角飘过谢睿。

待关上门，宝生方觉本身两颊滚热，内心扑通扑通的跳。接到纸条的心慌心悸，见到睿哥哥的眩晕，檐下听雨的喧闹，都汇成了说不出的欢乐，澎湃着要漫出心窝。宝生双手抵着胸口，倚着门渐渐蹲下。屋内光芒暗淡，唯有轩窗处萤萤亮光，也不知睿哥哥分开没有。宝生悄悄跳上胡床，透过窗缝向外偷望，却不见人。

谢睿心中彭湃，想再次环抱拥抱，却失了刚才那股鲁莽劲，只是紧紧拉过宝生，指头掠过宝生额头上的发碎，抚上那道浅浅的痕，夜色下，那道浅痕并不显眼。谢睿叹道：“还好用了宫中的膏药方剂，都看不出了。”

谢睿却心机磐重，见父亲不开声，随口问起：“儿子此去江陵府，考查民情，顺道也拜访的了江陵府尹很多人。”谢修一听此话，火气又蹿上来，峻厉道：“你不声不吭就去了江陵，晓得有多少眼红你位置的人，憋着劲儿想体例上折子参你，说你不务正业，趁着圣上体弱，多事之秋，擅自出京，要不是太子明仁，压下那些折子，看你如何清算。”

谢睿只觉本身被人把持股掌当中，手掌抚上矮墙，一阵气堵。望过宝生窗内，蓦地豪气上涌，非论用何种手腕，定要开立六合，再不似本日这般纠结有力。

第二日凌晨，谢睿早夙起家，也不想再打搅韩氏父女，留下感激手札在配房，便径直带了仆人小厮解缆。想半月前，由水道离京，扬帆西去，心中尽是柔情。现在快马加鞭，却鞭鞭催心，一两个时候的路途，却仿佛长满波折，如何走都冗长。刚到金陵西直门，通关处早有侯勇等待，谢睿冷冷一点头，不断留直奔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