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第3页/共4页]

黄老夫人见事情败露，吓瘫在奴婢怀中。

眼色？甚么眼色？皇后如何看得出来三哥哥对她有……意？湛莲还因全皇后的话而浑浑噩噩，呆呆地回身照做。

湛莲先是瞥见从未见面的外祖父青面尊容，虽阴沉却不吓人，只是脖间绳勒青紧与条条竖起的陈迹却狰狞之极。

“你归去好都雅看，明白了就照本宫的话做，”皇后越说越小声，“本宫乏了，你下去罢。”

湛莲临时不管其他，庄严来至灵堂前，接过仆人奉上的三柱香，跪在了蒲团上。

“你去把雁儿叫来。”

黄老夫人黯然点头，儿子常日里全都交友的是不上抬面的狐朋狗友，要么就是狼狈为奸的官员，现在除了穷亲戚，另有谁来？

“把帕子揭开我看一眼。”

喜芳也劝，湛莲并不睬会，叫了小厮带路，小厮不敢不从，只能哈腰驼背走在前头。

“你退下罢。”湛莲道。

湛莲看了一眼，微微皱眉，后问外祖母，“老夫人，这几日可有客来？”

总算找着事儿做的湛莲吃紧忙跨出内殿，“喜芳，蕊儿，我要去宁安宫……”

“非也，是我本身的主张。”

公主之威岂容质疑，小厮一惊，忙伸手揭了白帕。

三姨娘一面被赶一面连珠炮似的道：“奴家就想您帮我问问太妃娘娘，何时帮奴家扶了正室，好让我儿名正言顺地当上侯爷！”

轰！湛莲的脸儿如熟透的果子，红得几近能滴出血来。她忙不迭地扔了画册，一把将盖子盖上，黄销落锁，一气呵成。这还不敷，她捧起箱子左看右看，想了半晌，跪在床前便将东西往床底下塞。

全皇后的确是难产了。她自知初八吉时催产，若出不测，定是只能保子不会留母，但本身死了，还留下皇子皇女让别人去捡大便宜么？因而她叫了亲信找来催产之药，偷偷在深夜催生，她对产婆与奴婢们下了死令，若母子均安便是最好，倘若母子只能择其一，不管胎儿是男是女，都要保本身性命。

照理皇家公主祭奠外臣，只需站立拜上三拜便好，现在康乐公主跪下，她带来的侍从跟着在外跪下，黄家回礼的不回礼的，亲戚堂客，十足跟着跪了下去。

大轿停下，喜芳蕊儿扶了头戴白帷帽的湛莲出来，湛莲站稳，便快步迎上前扶了外祖母起家，“老夫人，请节哀顺变，千万保重身子。”

“本宫伴随陛下多年，咳咳，这点眼色还没有么？你尽管照本宫的话去做。”全皇后不管面前此人究竟是谁，她在这宫里头，就是全雅怜，她的远亲四妹。现在外忧内患，本身为了保命舍弃了皇儿，诬告贤妃又出差池，全皇后非得要找出一条活路来。

淑静太妃思及老父，又潸然泪下。湛莲见状，上前安慰，不免也掉下泪来。

淑静太妃又看了看她，才欣喜点了点头，“好孩子，难为你想得殷勤。你的情意哀家心领了，只是你现下是公主之尊，去了侯府反而不便利。”

做完这统统，湛莲才如释重负地呼一口气。摸摸仍然滚烫的脸颊，她自发拿起桌上的冰镇酸梅汤，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雁儿领命出去，全皇后已不堪负荷躺在床上，对着雁儿使了个眼色。雁儿会心，去了左面安排衣物的紫檀柜中，捧出一个朴实佩锁的黄梨木小箱子，走过来交给湛莲，一并将一把黄铜钥匙递给她。

太妃并不想见，洪姑姑道：“殿下说是明儿想去拜祭保宁老侯爷，已得了陛下的旨，过来问太妃是否有甚么话儿交代。”

不等湛莲发令，一寺人和蕊儿上前，寺人抓住三姨娘，蕊儿啪啪就是两巴掌，“你竟敢唾骂公主，来啊，拉下去打十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