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第3页/共4页]

“都淤血了。”湛煊忽而心疼道。

“方才就筹办了要来的。”湛莲道。

“唉，哀家现下是没体例，想来想去，只能让你去试一试。”

湛莲自是明白母妃话中意义，她沉默半晌，说道：“太妃，民女虽鄙人，也知此中短长。若这事儿小，陛下岂会不包涵面，这小侯爷的罪过真真罄竹难书，想来是陛下忍无可忍才痛下圣旨。您如果与陛下苦苦相逼，保不齐陛下对全部黄家心生腻烦，得不偿失。何况小侯爷问斩，但他仍留下了一儿二女传宗香火，太妃无妨多为他们考虑考虑。”

顺安这才奉迎笑了笑，吃紧忙跟着湛莲出去了。

湛莲道：“那我先与母妃十足气……”

“如何没有？皮脸都已经筹办好了。”

“不……”

“哦？”湛煊挑眼谛视她勾了凉唇，拇指在她的脚踝处细细摩挲，“兄妹间说不得，那甚么情分才说得？”他的声音嘶哑一分，缓缓问道。

“没事儿，不疼。”湛莲轻声道。

“你是谁？莫非你也是那里的孤魂野鬼，抢了三哥哥的身子？”湛莲脱口而出。

湛莲抬眼看向全皇后，只见她脸上带笑，眼中藏厉地看着她。

“娘娘这话错了，我是天子的义妹，康乐公主。”

湛莲并不接话，而是问道：“娘娘可安康？”

湛莲自是不想去的，春桃不在，她一归去连哪个是爹哪个是娘都分不清楚，岂不是包子张了嘴露馅了。

“哀家明白了，本来是你！”太妃忽地恍然大悟，看着她的眼神竟生出些许仇恨。本来是她，定就是她，夺去了天家的目光，她代替了永乐，因此天家昨夜听她提起永乐才会那般不包涵面！

湛煊沉吟半晌，同意了。

全皇后哼了哼，却扯住了嗓子狠恶咳嗽起来，一时竟停不下了。湛莲拿了参茶给她，她和着喝了，一起吐在唾盂里，竟有两三点血星子。她咳完后只觉元气大失，歪在床头半晌才平复了气味，她微微喘气着道：“你毋须抵赖，本宫只需叫爹娘来认你一认，即便你有非常类似本宫都能让他们发明马脚，届时你不但小命不保，恐怕还会被大怒的天家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返来了？行宫好玩么？”皇后招手叫她坐下。

“太妃太看重民女了，民女不过一介布衣，那里能摆布天家？”

湛煊神采如常，“朕想看看你另有哪儿受伤。”

“还是，不敢归去？”

湛莲脸上红潮不去，她这些光阴脸红的次数比曾经十五年加起来的次数还多，都怪这愈发不端庄的哥哥所赐，“哥哥又不端庄，这些话岂是兄妹间说得的？”

“我从未见过外祖父，不想他白叟家突地就去了，我当去祭奠他。”

“太妃息怒，民女不过……”

“起来罢，好孩子，传闻你抱病了，哀家来看看你。”淑静太妃驯良道。

淑静太妃长叹一声，难受地摇了点头。

顺安叫苦不迭，躬身告饶，“陛下，主子那里像您似的经得起殿下折腾，何况主子只叫人做了皮脸以备不时之需，待陛下圣旨来了主子才敢拿出来啊！”

她这身打扮出去，昂首一见母妃，忽而思潮翻涌，直想上前跪下叫一声母亲。终究她只能盈盈下拜，唤一声太妃娘娘。

淑静太妃去往闾芙暂住的福阳殿时，途中被顺安阻了好一会儿，说是陛下赐了些才进贡的果子去宁安宫，还死力推许地请太妃当即吃一个尝尝鲜，淑静太妃心乱如麻，可碍于面前是是顺安大总管，不得不赏光吃了一个。

“不是对外头说闾芙抱病，不能见客么？”兄妹二人至今未达成分歧，“闾芙”的“病”就一向没好。真正的闾芙现在押在龙甲卫的隐密地牢里受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