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第2页/共3页]
“你去帮手劝一劝苗女人,看她有甚欲望,你一并答允下来,孟家极力满足于她。”
当初大兄身负婚约,竟瞒骗朝中高低并无妻室,现在苗女人一事若让外人得知上报天听,便是欺君罔上的大罪,轻则砍头,重则满门抄斩。现下孟家正处风口浪尖,稍有不慎便是家破人亡。
湛莲没法持续劝了。她有力地摆摆手,让人带她去见孟母和孟光涛。
只是这苗云女人至心动听,运气却不太好。如果个好儿郎,二人也许便能成了平话先生嘴里的一段嘉话,谁知她指腹的倒是孟光涛这脏人。
过了一会,蕊儿出去,为两人倒了新茶,湛莲才道:“我虽承诺帮你,但是何成果却不敢打包票。那苗女人是个极固执的,我怕我说不通她。”
孟光野自衙门返来得知了此事,已不知对母亲与大兄是愤怒还是哀思了。他一向不知有这事儿,如果早知,他定会劝大哥信守昔日信誉娶了苗云女人,即便不肯,也当去跟苗家一个交代。现在苗云女人蹉跎光阴只待孟家来娶,乃至历经险阻千山万水地寻夫来此,他们还想五十两银子就把她赶走?
湛莲拧紧了秀眉。
孟光野为湛莲送来第二只鹦鹉时谈及此事,湛莲勾唇戏谑。
孟光野错愕抬眼,他自是晓得,不料她竟早已晓得。
湛莲还傻傻地半晌回不了神。
“不肯意,也得情愿。”他不但要逼迫他去通州,还要逼迫他回白州。现下孟府到处遭人诟病,大哥多留一日,便多一日惊险。
湛莲命喜芳喂食新鹦鹉,又让蕊儿把先前的“笨”鹦鹉挂至圆月窗下,本身请了孟光野进屋里坐。
湛莲看了看他,忽而问:“苗女人这事儿,如果捅出去了,结果之严峻,你是晓得的罢?”
苗云见她点头,却觉得她是不信,吃紧从脖子上取出一个缝死了的三角布包,拆开了从里头倒出一个成色尚欠的玉佛,“这是孟家的家传美玉,是孟伯父亲手交给我爹的,岂能有假?”
苗云点头。
天子正在挥墨练字,闻言生生折断了手中玉管狼毫。
湛莲被那双黑眸擒住,双颊微微臊红,“帮”字在嘴边,却总说不出口了,末端她只淡淡一哼,撇开视野。
她自言名叫苗云,原与孟家同是白州人士,父母与孟家二老指腹为婚,互换了信物,但是两岁时,苗家因投奔亲戚去了通州,便与孟家断了联络,但苗云自被奉告本身已许了人家后,便等着有朝一日孟光涛来娶她过门。她十五那年,苗父托了顺道去白州走商的贩子,去与孟家商讨婚事,无法来回折腾近一年,他们才得知孟家早已分开了白州。苗父苗母都劝她忘了这桩婚事,在通州找一名好儿郎嫁了,但苗云自认既已收了信物,她便已是孟家的媳妇,任由谁劝也不睬会。刚强又等两年,苗父苗母接踵因病归天,苗云守孝三年,安葬好了父母,清算行囊踏上了寻夫的旅途。她先跟着走商的到了白州,四周寻问孟家下落,好不轻易得知孟光涛成了状元到了帝都,她又千里迢迢地单身前去皇都。此中风餐露宿自不消说,她一弱女子在受尽调戏欺辱,终究她将本身打扮成乞丐,一起肮脏倒也逃过很多不怀美意,只是身上川资垂垂用完,还未走到帝都,她倒真被迫干起了求钱要饭的买卖。
湛莲见状,便知他知此中短长,不免挑眉道:“你既是晓得,倒真还坐得住。”
孟光野沉沉看她半晌,似有了然,他缓缓收了手,坐在那儿用大掌捂住了脸,看上去甚是懊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