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1页/共5页]

湛莲见哥哥发了大火，怕他气坏了身子，这才盈盈下跪，“陛下请息怒。”

“陛下，您为何事发笑？”全皇前面露惊奇看向天子。

“本宫听着古怪，”德妃此时摇了点头，似有不信，“你是选侍小主，孟氏不过是外官老婆，她怎敢抢你的东西？”

全然不知礼义廉耻，谗谄人的毒话张口即来，那些抱屈受屈之人，果然有嘴也说不清。

韦选侍猛地回神，吃紧喊道：“陛下，孟氏满口胡言！”她喝完这一句，又凄凄转头，好似受了天大的委曲，“陛下，这孟氏满嘴胡言乱语，清楚是她想抢我玉镯，我舍不得给，她就霸道将我推下水中。”

虽说古往今来，皇后的废立是朝中大事，但毕竟是天子家事，即便她无过无错，不过量费些周章，天子仍然能将她打入十八层天国。

“臣妾不敢测度圣意。”

别人劝这一句，天子只当耳旁风，湛莲劝这一句，他却觉知心得紧，“朕晓得了。”

明德帝眼神一变，顺手砸了手边琉璃盏，“谗谄，你也晓得是谗谄！”

德妃道：“陛下，这四人就站在那处，赖也赖不掉，不但能老诚恳实地招了？”

全皇后看向天子，动容点头。

“本来如此，臣妾怪错人了，当是将那主子打上十板子。”皇后悄悄一笑，转头淡淡地让湛莲开口，“孟氏，方才产生了甚么事，你一五一十说与陛下知。”

昭华宫世人在殿外接了驾，还未请明德帝入内，淑静太妃又遣了洪姑姑来，一时热烈非常。

全皇后垂眸遮下异光，心又提了起来。

明德帝勾了勾唇，这不是内心清透得很？他缓缓起家将她扶起，“将后宫交给皇后打理，朕很放心……如果这后宫也还要朕来管，实在太累了些。”

这话坐实了就是连累九族的极刑，众妃全都五体投地，错愕接受帝王大怒，瑟瑟不敢言。

“陛下，妾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这分是那韦选侍嫁祸于妾，还请陛下派人彻查此事。”湛莲适时向天子进言，与他说话却看了皇后一眼。

赶来救人的宫仆们个个昂首，神采各别地看向神情自如的湛莲。一些自知要出事的宫人见状悄悄跑了。

“大胆，圣上在此，还不从实招来。”全皇后清喝一声。

两人前脚到，德妃后脚就来存候了，她见着韦选侍狼狈模样非常震惊，一哂道：“这是如何了，明白日的沐浴了？如何连头发都不擦就出来了？”

“没有，谢陛下体恤。”湛莲一面说，一面对他使了个眼色。她倒想看看有谁暴露狐狸尾巴。

一时内殿森森，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出。

湛煊却当作没瞥见，“来人，赐座。”

全皇后叫来当时在场的几个宫仆，除了韦选侍的宫婢小喜，宁安宫宫女蓝烟，另有两个路过的戏楼寺人。

四个主子闻言一颤，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齐喊“圣上明鉴”。

话音未落，宫别传来清脆的通传声，天子陛下台端光临。

众妃一向悄悄重视帝王，见他唇角虽扬，眼底却无一丝情感，不免头皮发麻。圣上理应龙颜大怒，理应暴跳如雷，却最不该这般阴晴难测。

湛莲闻言，拧眉瞟向韦选侍。

德妃见三两句话中，本身竟就被敬爱的帝王歪曲了，一时委曲之极，顿脚大喊，“陛下谗谄臣妾！”

全皇后一听神采煞白，直直跪了下去，“陛下，臣妾知错了。”天家这是在怪她独善其身，连亲妹也不顾？

明德帝闻言，神采陡变。

全皇后见状，心中一个格登。她见天子幸而未受这些小贱人调拨，原想置身事外，但见此状本身恐怕说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