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嫁[第1页/共3页]

“这盖头闷得民气里难受，你去问问，如何走了这么久还没到？”言灵儿朝铃铛挥挥手，她记得出门的时候，天不过刚擦亮，这会儿太阳已经高高悬空了。

言灵儿甚么都看不到，眼中只要盖头殷红的色彩，亮的她眼睛生痛，鼻尖能够闻到鞭炮炸裂后飘散的火药味。

当一名流人奖饰的好状师。

“蜜斯，皇子府到了，您快盖上盖头！”铃铛还想说甚么，送嫁的步队已经转了个弯，皇子府朱红色的大门映入视线，她仓猝拉下轿帘，遮住言灵儿。

几个月前，齐武帝俄然给言家下了赐婚圣旨，将她许配给五皇子高鸿，并同时赐了她二品诰命夫人的品级，这么好的事情突然降在一个翰林院编修的庶女身上，如何着也是个祖坟冒青烟的大功德。

“娘娘……”老嬷嬷刚想开口说甚么，便感觉怀里一轻，御鸡已经被曾嬷嬷躬身举过甚顶，紧接着，曾嬷嬷抬脚踢弯老嬷嬷的膝盖，老嬷嬷“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言灵儿越看面前的红盖头越烦躁，干脆一把将盖头拽了下来，动员着头上戴着的金步摇也跟着收回清脆的响声。

“禀娘娘，不管女官品级，皆是皇家臣子，您贵为皇子妃，她见您应行膜拜之礼。”曾嬷嬷上前一步，主动跪在言灵儿面前，面无神采的说道。

“蜜斯，他们发言真刺耳。”铃珑年纪小，忍不住开口抱怨。

都城里的皇亲国戚大官要员，都感觉五皇子光阴未几，自是不肯让自家的女儿嫁畴昔守寡，几番博弈以后，这个“功德”便落在了言灵儿的头上，并且传闻，这位齐武帝让国子监算过了，她与五皇子八字大合，旺夫守财，最为班配。

言灵儿听到铃铛的数落愣了一下，接着更加烦躁，曾嬷嬷是跟着赐婚圣旨一同赐给她的教习嬷嬷，太后身边的礼教司仪，这几个月里她没少领教曾嬷嬷的峻厉手腕。

“就五皇子的环境，出宫建府都两年多了，也不见陛下给他封王，我看这言家也闹腾不到那里去。”

“新娘新郎拜堂，一拜六合――”喜婆高唱道。

“嬷嬷你又错了。”言灵儿摇了点头，“既然御鸡代表殿下，那么你一个女官又凭甚么将殿下抱在怀里？你感觉以你的身份合适吗？”

肩舆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明示着新娘子家世的显赫，走在步队最火线的皇家仪仗，则揭示着夫家身份的高贵，街道两边挤满了看热烈添喜气的百姓。

就在这时，她耳畔又传来了喜婆的声音，另有……鸡、鸡叫的声音？

老嬷嬷抚摩着公鸡，眼神轻视的朝言灵儿看了一眼，缓缓道：“殿下病重不能拜堂，老身奉陛下跟皇后娘娘的旨意，领御鸡一只替代殿下与娘娘拜堂，还请娘娘盖上盖头施礼，莫要误了吉时。”

言灵儿怒极反笑，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轻视的瞪着老嬷嬷，红唇微启：“这位嬷嬷，你叫我一声娘娘，那见到我为何不跪？莫非在宫里，一个女官的职位比皇子妃还高不成？曾嬷嬷，你也是宫里出来的，你来讲说看，按宫里的端方，该如何？”

她闭上眼睛，耳边不时传来喜婆的唱喜声，如许古典的婚礼节式让她产生了一种不实在的晕眩感，直到她被丫环搀扶着站在了地上，才恍然觉悟过来。

四周的群情多少都带着瞧热烈的幸灾乐祸，铃铛和铃珑两个陪嫁丫头气得神采发红。

言灵儿孤零零的站在喜堂中间半响，耳畔没有传来拜堂的唱喜声，她悄悄的站在堂上，周遭是纷杂的群情声。

“今儿这婚礼实在奇特，陛下和皇后娘娘没来也就罢了，怎地也不见五皇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