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风雨前夕(一)[第1页/共2页]
沈辛夷见子姜面色惶惑,又知她一贯要强,柔声道:“琴弦绷得太紧,一定能奏得好曲子。你将本身逼得太紧,亦一定是功德,本日且歇歇吧。”
“如果得运,倒是个好前程……”邵子牧面色微凝,喃喃说道。
环儿嫣然一笑,眉梢眼尾尽勾风情,娇声回道:“哥儿好目力,奴婢原是夫人屋里出来的,目今是大女人身边的大丫头。哥儿伴驾而去便是几月的工夫,难怪不知。”
邵子牧道了谢,抬手接过茶盏,面露苍茫道:“你是母亲屋里的?倒瞧着眼熟。”
邵子期忆起一去不归的朗月,神采落寞,抱怨了一句道:“都出去了好几日了,也不知何时返来。连个信儿也没有,真真叫人挂记。”
“若不是为了这个,那别是……”邵子期眸子子滴溜溜的一滚,笑道,“那书里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再没有比这得当的了。”
青云抿了抿嘴唇,涩声说道:“那打扫书房的婆子说,那书前些时候叫大女人借走了,当今还没还呢。”
欲知厥后又有何故事,且听下回分辩。
秋玉见世人止了话头,才趋前一步,回说:“夫人,外间的几个管事妈妈正等着回话呢,现在但是要带出去?”
沈辛夷搭眼瞧了眼世人,见子牧、子期两人正相谈甚欢。一时因着是内宅琐事也不好叫子牧旁听,略一沉吟,便叮嘱道:“先将人都带到东厢里候着,今儿去那边回事,就不必叫她们来正厅了。”
“但是有甚么事,巴巴的传话出去?”邵子牧轻声笑道,冰姿玉容恍胜谪仙。
邵子期暗做了个鬼脸,也不搭话。
日升月落,展眼已是次日凌晨。
世人正说话间,云儿打帘出去,回说:“内里婆子传话出去,说是外门那边候着个小子,有事要寻哥儿回禀,请哥儿出去一趟。”
“这有甚么难堪的,那本《兰陵雅集》就在我外书房的架子上,你取了便是。”邵子牧缓声说道。
青云摩挲了手中两下,干笑道:“哥儿的性子,小的怎能不知。凭他是多么贵重的物件,只如果哥儿瞧得上眼的人,哪怕是拱手奉上,也毫不皱眉头一下。可……可今儿这事,小的实在当不了主。”
邵子牧夙来敬佩谢庭岳的胸怀气度,也未曾多想,轻笑道:“你自小跟我的到大,连我的性子都摸不透了?这事还值得你来回我,取了叫那人带归去便是。”
“是。”秋玉柔声应下,先行出去传话。
“哦,此话何解?”邵子牧星眸中波光微闪,缓声道。
沈辛夷缓缓摇首,笑说,“子牧才刚返来,今儿便容你安息一日。趁着大师伙儿都有工夫,兄弟姊妹也一处谈笑谈笑。”
沈辛夷见子期一板端庄的模样,忍不住抿嘴笑道:“你们瞧瞧,我这平白一嘴,倒引出她这么多话来堵我。得得得,这里谁不知你的性子,少做这个端庄朴重的模样来唬我们。”
邵子姜因着出嫁期近,克白天一向随沈辛夷听各处管事回话,借以学习打理内宅诸事。现下见沈辛夷起家,忙近前相扶,意欲同往。
“晓得了。”邵子牧敛袖起家,徐行出了垂花门,便见青云候在不远处的墙根下。
“娘亲说的这话可不对,人有善恶,书无吵嘴,关头在于读书之人可否辩白当中的是非曲直。娘亲只见孩儿瞧那些杂书,却不知孩儿从中大有收益。”
邵子期呵呵一笑,打趣道:“我说今儿早上起来,那枝上的喜鹊如何叫个不断,本来是应在秋玉姐姐的这身打扮上了。都是一样的红裙儿,那喜鹊莫不是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