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鸿雁于飞（二）[第1页/共2页]

“这别院所处之地，便可算是圣京的边郊了。哥哥只要一起往南去，骑马不过半日，便能到了圣都城的北泰门。”邵子期细想半晌，脆声回道。

“现下有人来了，我可不想叫人当贼拿住了。”少年斜坐于墙头，疏狂叹道：“再说你们汉家女儿最是怯懦，万一惊出个好歹来，我但是没有体例。”

岱雪方才收了肃容，直言说道：“女人可再不准这般了，没得叫人胆战心惊的。”

邵子期轻声一笑，灿若海棠花开，轻声道：“都说吃人家的嘴短，哥哥方才既是吃了我家的葡萄，必然不会爽约。”

邵子期悄悄点头，笑道：“这里不过是家里的一处别院，常日里没甚么人来的。”

言罢，回身望去，却见那少年不知何时又攀到了园墙之上，正咧着嘴冲子期笑道：“私闯别人宅院本不是豪杰之举，只你一个小丫头晓得便是了，还是不要轰动旁人的好。”

“女人到这个时候还不知错呢。”岱雪见子期笑意晏晏，轻哼道。“甚么看家菜？但是没有的了。”

“自是，再不敢的了。”邵子期忙不迭点头道。

“今儿早上才换上的，女人也不珍惜些。这素绫缎子最耐不得脏的，这下倒好，好好地裙子倒叫你糟蹋了。”岱雪沉了神采，怨怪道。

“我倒是转动不得了，这素绫缎子最不耐揉搓的，如果洗出来，这裙子皱的还能瞧吗？”岱雪斜了眼，也不去理睬子期。

那看门婆子见两人对峙不下，从旁打圆场道：“女人们还是先归去说一声的好，免得底下的小丫头们焦急。如果再轰动了夫人，大师都得不了好。”

两人回身欲走时，岱雪瞧见了邵子期脚下燃尽的尘灰，不由拧眉道：“女人方才在烧甚么？方才都没瞧见。”

“倒是有我们隆真女孩的风致！”少年笑赞了一嘴，又猎奇道：“话说此处不是贵府府邸吗？”

邵子期掐了裙角，干笑道：“我常日里最不喜那些端方拘着的，再者我家就在圣都城里，又怎会不知。”

“那哥哥还会返来吗？等着我求了爹爹，也去你故里看看可好。”邵子期眸色清澈，满溢希冀之色。

“那一言为定，哥哥可记得返来寻我！”

“女人说甚么呢？”岱雪带着那守门婆子喘吁吁地跑来。

“恰是，家父说姐姐居住圣京，叫我到此找寻。”少年点头笑道。“可我又从未出过远门，这一起过来，走了冤枉路不说，更是破钞了很多光阴。若不是从这前面的山上翻过来，我还到不了此处呢。”

“女人且拿着我们当猴耍，那架子上的诗集，连女人的一个指甲印都没有呢。”岱雪不觉提了调子，忿忿道。“若不是听得这葡萄园里有声响，赶了过来，还不知将大师伙急成甚么样呢。”

那少年正欲说些甚么，邵子期便听得园门口似有人在远远唤她，顺名誉去，子期不由凝眉道：“想是岱雪姐姐来寻我了。”

少年见邵子期面上神采垂垂平复下来，才扣问道：“丫头，你可知此处间隔圣京另有多远？”

“女人既是劳动不了岱雪姐姐，且将这裙子交给我，准保后日还女人条新的。”金铃从葡萄藤后转了出来，笑眯眯地说道。

“只要心诚，不管何物，皆可为祭。又何必拘泥于情势，被常例所累。”少年放率一笑，萧洒不羁道。

“岱雪姐姐如何来了？”邵子期摆布而言他，成心扯开了话头。

邵子期微微仰首，放目长空，愿朗月再世安平。

邵子期提了裙子一瞧，便见素白的裙角之上染了几处香灰，黑漆漆地煞是夺目，不由哎呀一声，道：“我倒是没瞧见，这可如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