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尼摩艇长的最后一句话[第2页/共4页]

众所周知，在海水涨潮时，潮流拥堵在弗罗群岛和罗弗敦群岛之间的海疆里，水流急剧加快，势不成挡，构成湍急的旋涡。船只一旦被卷入此中，就别想脱身。惊涛骇浪从四周八方涌向这里，构成了一个被恰如其分地称作“大西洋第一旋涡”的大旋涡，其吸引力的直径竟达15海里。不但船只，就连鲸鱼乃至北极熊也被卷进了这个旋涡。

下午六点，我用了晚餐。但是，我一点也不饿。固然我不想吃，但我还是逼迫本身进食，因为我不想让本身身材衰弱。

“明天夜里。鹦鹉螺号仿佛没有设防，仿佛已不知所措。先生，您筹办好了吗？”

我在地毯上渐渐地挪动着双脚，以免收回哪怕是最小的碰撞声，透露我的行动。我花了五分钟的时候才走到客堂绝顶那扇通往图书室的门。

能够是我在鹦鹉螺号上度过的最后一天的白日有多长啊！尼德和龚赛伊因担忧泄漏风声而制止跟我发言，我伶仃一人呆着。

“这就解缆！”加拿大人答复道。

小艇和鹦鹉螺号相通的舱口事前已经被关上，并用尼德・兰随身照顾的英式螺丝刀拧紧。小艇的舱门也已关上。加拿大人开端松开将小艇和潜艇拧在一起的螺栓。

没等他把话说完，只闻声咔嚓一声。螺母掉了，离开了鹦鹉螺号的小艇如同投石器掷出的一块石头坠入了旋涡中心。

六点三非常，尼德来我的房间，奉告我说：

十一点，顶灯重新亮了。我走进客堂，内里空无一人。我检察了统统的仪器，鹦鹉螺号正以每小时25海里的速率向北逃遁，时而浮出海面，时而潜入30英尺深的水层。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昏黄的管风琴和弦，一支不着名的歌曲的悲怆和声，一个与陆地断绝干系的灵魂的怨诉。我同时动用我全数的感官在聆听，几近屏住了呼吸，像尼摩艇长一样沉浸在一种带他离开尘凡的对音乐的痴迷当中。

从这天起，有谁能够晓得鹦鹉螺号要在北大西洋海疆把我们带到那里去？始终以难以估计的速率在飞行！始终被覆盖在北极的浓雾当中！它会去斯匹次卑尔根群岛和新地岛冒险吗？是否会去白海、喀拉海、奥比湾、利亚洛夫群岛和陌生的亚洲本地等无人帮衬的海疆游弋吗？我无可奉告。如许流逝的时候有多长，我没法估计。潜艇上的时钟已经停止。就像在极地一样，白天和黑夜不再按普通的规律运转。我感觉本身被带入了一个古怪的天下，埃德加・坡的过分设想力能够自在安闲地驰骋。每时每刻，我都像假造的戈顿・皮姆[1]一样期盼着见到“这张披着面纱的人脸，这张横躺在北极四周汪洋大海当中的面孔比陆地上任何住民的面孔不知都要大多少倍”！

在房间里，我换上了健壮的帆海服，清算好我的条记本，并把它们谨慎翼翼地绑在本身的身上。我的心在狠恶地跳动，我没法节制本身的脉搏。如果赶上尼摩艇长，我的慌乱，我的烦躁不安必定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是一个猖獗的设法。幸亏，我禁止住了本身。我躺倒在本身的床上，以停歇内心的烦躁不安。我的严峻情感略微安静了一点，但是大脑仍然镇静过分。我敏捷地回想着打本身从亚伯拉罕・林肯号上失落以来，在鹦鹉螺号上经历的统统欢愉和不幸的旧事：海底打猎、托雷斯海峡、巴布亚土著人、停顿、珊瑚坟场、苏伊士海底隧道、桑托林岛、克里特岛潜水人、维哥湾、亚特兰蒂斯、大浮冰、南极、囚禁冰层、大战章鱼、墨西哥湾流暴风雨、复仇号轮、与全部官兵一起被击沉的那艘战舰的可骇一幕！统统这些旧事如同戏台背景上的星星一样闪现在我的面前。而这时，尼摩艇长在这个独特的场合不竭地变得高大，他的特性更加凸现，变得超凡脱俗。他不是我的同类，他是一个陆地人，一个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