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捌陆章 初冬寒[第1页/共2页]

闻听去的监生捂嘴偷乐，冯双林似也听清，却面若常色，不去理睬。

三人相互见礼后，复坐回官帽椅说话，宋沐及吴溥此行专为监生历事而来。

崔忠献戏谑轻说：“永亭这是第几次夸沈尚书了？耳朵听得茧起。”

这厢沈桓拎着攒盒，愁眉苦脸刚走，便有侍卫来禀，祭酒宋沐及司业吴溥前来求见。

首辅沈二爷呈递的票拟倒是不允，她记得小票墨誊写答：三代以上，士之学者，文武兼备，故措之于用无所不宜，岂谓文武异科各求专习乎！

沈二爷看着他，噙起唇含笑，语气暖和道：“那你也就别返来了。”

宋沐点头笑道：“另有各别监生不肯来源事，倒都是学业极好的，心性也颇高，要插手来岁科举入仕。皆是以刻宦海民风，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

沈桓边吃福橘边竖耳听，忍不得呵呵笑道：“老夫人若听得此事，不晓得会如何欢乐哩。”

祭酒宋沐放下茶碗，笑道：“再过不久监生即要至各部历事，我与吴大人拟了名册，沈二你再看看可有不当之处。”

吴溥旁将手边的《监生历事名册》递上，沈泽棠接过，一页一页细心翻看。

她扫了四周，倒有些熟面孔，是中级堂季考中，经史兼通、文理俱优者先拔而来。

崔忠献见舜钰言毕，也起家作揖说：“我与他二人观点分歧，《师说》有云‘闻道有前后，术业有专攻’，尔等走文官宦途，即便当今骑射谙练，今后也不见得有效武之地，如徐蓝武将者，在疆场总不至念一册《四书》《五经》，便可吓退敌将一众罢！”

听得此话，沈泽棠手中笔微顿，蹙眉看一眼徐泾，语气很淡：“你固然说来，莫卖关子。”

这日下过早朝，又去内阁议事，直至晌午非常，沈泽棠才得回至吏部衙门。

看得桌案上摆了两个攒盒，沈桓替着揭盖一看，一盒是甜软糖食，一盒是细巧果品，叠堆的满满铛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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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棠起家，从攒盒里挑了些梅桂菊花饼，柳叶糖及水梨火柿此类，装于另一攒盒，想想从桌屉里拿出几两银子摆吃食底，这才把盖扣好，递给沈桓低声道：“把这攒盒递给冯舜钰，莫让旁人瞧着，且让她必然收下。”

徐泾啧啧道：“二爷朱紫多忘事，可还记得周忱之子丧礼宴上，徐阁老乱点鸳鸯谱？”

徐泾晓得二爷不耐烦了，再不敢矫饰，忙禀道：“现在各部底下传遍，太子在名册中择夏嫱欲立为妃，哪料得天子看后不允，嫌弃夏家之女长像不端庄大气，恐难施母范之威，另选詹事府林大人之女，拟为太子妃。今夏万春送攒盒来，想必此传闻多数是真，他或许还记取徐阁老那日之言，太子妃选不上，许配二爷也是福分了。”

沈桓听得有些傻，挠着头问：“若她执意不肯收又该如何？”

崔忠献站起说：“武生今有跑马射骑比试，以是来不得。”

舜钰忆起前一世，太子朱煜即位后，礼部奏请设立武学，开设武举，他倒是成心允之。

世人听得轰笑起来，管庆林又点旁监生持续议题。

徐泾笑里含深意：“是兵部右侍郎夏大人遣人送来。”

沈泽棠嗯了一声，让他拿下去给吏部世人分食便可，却见徐泾不动，看看他的神情，有些奇特的问：“你可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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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棠边看边问他：“统统率性堂监生皆在名册当中？”

沈泽棠顿时想起，随口问：“你说的但是夏万春长女夏嫱？与这攒盒有何干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