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壹章 论是非[第2页/共2页]

“魏兄此话何解？周兄不是癫痫发作而没的么？”另一看客惊奇问，他亦是官家后辈，家中府邸与周府比邻，模糊听闻了些，更晓得周海的丧事连绵数月，只把天上人间轰动。

“那可要问冯舜钰了，周兄的癫痫症，若无不成接受之重，夙来安好。”王延赞话里有话：“那日周兄被他约去秦家义塾私会，后听侍从侍卫供诉，他俩遣退世人，再见时，周兄倒地，而冯舜钰，网巾摘下了，簪子取了，发也散了，衣衿扯开一片，腰间汗巾子松松........。”

现在夜，这书香之地的喧闹安宁，却不如昔。

也就刹时工夫，人已作鸟兽散。

一众看客本随他腔调忽紧忽慢，那颗心也忽上忽下，听到紧处，皆摒息竖耳，怕漏去一个字，看他忽儿矫饰起关子，都嘻嘻哈哈央着快说。

傅衡转成分开，身后的人不甘心肠让出条裂缝，待影儿没了，又阖成一道墙。

“算你长的一张聪明嘴。”魏勋掩去多少尴尬，眸光冷沉，扫过那少年白面朱唇，侧身看向仍坐椅上的王延赞：“方才我俩坐这好一会，未曾想丁字斋舍前倒有番好景色。”

旁一看客大着胆量插话:“繁星明月举头可望，这水性杨花却在那边？”

傅衡挠挠头，非常难的模样：“我走半路也揣摩有半路，监丞庄淮严厉呆板，虽恪敬职守，却也善恭维阿谀。魏勋与王延赞来头不小，只怕他不敢获咎，倒把你严惩也未可知，不敢冒此险，只得想个别例，让人谎报庄淮来查夜，以此解困。”

“小生虽布衣寒微，只得任你二人作践，可逝者已逝，他的名声该如何保全？”

“永亭兄可有话说？”傅衡被他瞧得心底发毛，干脆热络着先开了口。

循规蹈矩的酸儒墨客皆成看客，被重度了灵魂，心砰乱跳，万欲翻滚，互与耳畔嘁嘁喳喳，嗤嗤哈哈，盏盏手里提的油灯昏黄，晃的人倘若一失神，便堕入那烟花尘凡此岸深处，再无渡船可逃。

关起门来，伸个懒腰儿，困了自去床上，温书的趴桌边，相互互不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