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壹章 诉事理 (二更,求收求票票)[第2页/共2页]
舜钰并不见怯,还是安闲回话:“门生不贵不富,来自肃州小吏家中,衣裳虽富丽,实为亲眷所赠。吕氏春秋有云,尊师则非论其贵贱贫富,想必为人师表者,待门生也应如是。”
宋沐顿时聚精敛神,假势咳嗽几声,也不管不问舜钰,起家朝锦屏后而去。
待他复转回重坐下,神情已然光风雨霁,嗓音也渐和缓:“你对学规有何不惑,固然说来一听。”
“未曾有甚么屈就,先生淡泊名利,有陶公悠然之萧洒,世人多数不及他。”
舜钰跪了半日,站起脚步略显踏实,却半点不肯逞强,咬着牙接过考卷,入目便是鲜红的四等讲明,却又划掉,攥改成三等。
又一纨绔,公然好没端方!
不落陈迹朝某棵槐树溜去,一串串朝阳的花骨苞绽了,荼白的花瓣,倒同树干后,微露的衣袂角边成一色。
全然不知方才那番嘀咕,已被舜钰一字不漏听进耳里。
面若春晓之花,一身荼白锦衣。
顿了顿持续道:“韩愈谓师者,解惑为其一。门生所惑之事,原出于国子监学规,而学规乃教员所立,实非旁人所能解。素知教员善待门生,故大胆前来一问,教员虚怀若谷,定不会指责门生鲁莽。”
“大胆猖獗!”宋沐一拍桌案,更不客气:“便是重生更应谨慎言行,如有事疑,外头自有相干人等可询,此地岂是你想来就来,我亦是你想问就问?”又道:“权贵极富人家后辈,公然疏与管束。”
“你是何人?怎敢私闯老夫治学之所?念你初犯,自去绳愆厅领罚!”他粗着喉咙厉喝,怒从心头起,肃严满面。
舜钰不动声色地答话:“天然不是,里头的性命我前来,相商要紧的事。”
舜钰正暗忖如何开口合宜,却听得宋沐平增一声吼,反倒出忽的平静下来,事已至此,便无所害怕。
言语虽低轻,冷蔑不遮不掩。
即笑着打量舜钰,容颜清俊,神态朗朗,更觉是个不俗的,前一步声恭语敬的问:“这位爷但是来寻宋大人的么?”
听得舜钰此言,宋沐有些窘然,沉吟半晌,从左手叠堆如山的卷宗中,抽出一份考卷揣摩会儿,才表示舜钰上前拿:“此是你翰林大考所做的卷子,你自个来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