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伍回 兄弟聚[第1页/共2页]

秦砚昭笑了笑，又问：“你但是在容沧海的武馆练过拳脚？”

萧荆远愣了愣，直点头，只道原在农户糊口，常进山打些獐熊虎狼，为得防身，跟着老把式学了些拳脚，却连都城的地痞都抵挡不过。

舜钰与砚宏朝夕相对几月，早看得透辟，欲要嘲笑他是个胡涂人，忽听有人拍掌：“好啊！老远闻到香味，原是你俩在此欢愉，把我健忘也罢，怎连住一个院子的三哥也不请？”

虽玩话，竟莫名将多少至心托付。

突得一阵骨软筋麻，倒是舜钰拿筷敲他的手指骨节处，可狠，一点情分不留。

还曾奉旨入宫摆宴，得天子及后妃赏识。可却好景不长，被吏部尚书沈泽棠，安以谋逆定罪，凌迟正法。

秦砚昭顿了顿道：“这位小徒弟想必是打南边来，却在京师学得一手烤鸭妙技术。”

“味如何？”砚宏用肩轻搡舜钰一下，有些对劲洋洋。

秦砚昭不置可否，淡应，超出他至桌前，饶有兴味看萧荆远片鸭，不去拿盘里现成的饼儿，而是拈起薄薄一片鸭肉放进嘴里。

舜钰哼一声，半点未入耳中，倒把萧荆远暗瞄了会，见他连眼皮都未曾抬，安静地往盘里摆一个裹好的鸭肉面饼。

“四表哥好自为之。”低声警告，眼神凛冽。

自而后，民愤四起，沈泽棠忠奸难辨。

狠剜他一眼，再走至砚昭跟前见礼，因晓三哥多峻厉，说话不觉谨慎翼翼的：“表弟得进国子监，我特来道贺，三哥平日这时应已去衙府，如晓得在，岂会不请哩！”

话音落，就见舜钰瞪他一眼，颊腮生红，小嘴儿油汪汪的，看着实在另人怦然心动，忍不住壮起胆抬手去搭少年的颈。

砚宏遂也不留，命秦贵去取食钱给他，又多给了几百钱打赏，那萧荆远忙作揖相谢，接了钱自去不提。

恰厨房婆子端熬好的鸭汤来，揭开盖，汤清鲜而不淡薄，味稠密而不油腻，一众围桌归坐，绢荷去取白瓷碗来，用勺舀了摆各主子面前。

不风俗这份密切，舜钰朝边挪了挪，咽下口中之食，赞了几句，状不经意问萧荆远，你刀功高深，但是会技艺？

砚宏公然不敢冒昧，内心满腔又喜又憾，只得过过嘴瘾：“此生缘份不敷，只与你修得表兄弟，来世如果女儿身，我定八抬大轿将你明媒正娶。”

砚春这时还过魂来，直接特长再盘里又拈一片鸭肉，放嘴里细嚼，尽力回味，半晌放弃，挠着额颓废道：“实在无三哥神机奇谋的本领，我原还夸自个长着个繁华舌头，倒是个尝不出百味的猪口条。”

砚春已狼吞虎咽把一个裹好的面饼吃去大半，见砚昭那般，当是甚么别致的吃法，也拈片嚼，半晌笑道，淡而有趣，不如面饼里夹了，沾上甜酱等吃口浓烈。

此人名唤萧荆远，现初开这家“忆香坊”的烤鸭店，二三年风景，一间门面翻成四层小楼，日夜运营，买卖鼎盛时，百张桌椅无虚席，赚得尽是盆满钵满。

“知你嫌弃我纨绔风俗。”砚宏有些失落，狠嚼一口鸭肉，话说的含糊：“那是未曾早些遇着你。”

“.......！”

这世上有一种人，情爱如流火，炙不过半日。

一众鸦雀无声，舜钰暗自吃惊，砚宏满脸膜拜，砚春则听得云出雾绕，一只竹筷儿，从手内心掉桌上，犹不自知。

此人被细剐三日，挨千刀，血流成河。即便如此。他始终痛嚎不断，喊冤难止。

砚宏见砚春鬼着脸，抢去绢荷手里的茶吃。

舜钰盯着他的面庞，暗忖此人一定如大要这般诚恳，转想与已何干，便打住话尾，倒是砚宏开起打趣：“瞧他片鸭纯熟，就必然有盖世武功？你少钻进书里不出，真觉得有黄金屋、颜如玉不成？还是多与我去外头广见世面，眼力就不会浅近成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