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叁零章 玩权术[第1页/共2页]

”你竟然不知。“天子冷冷一笑，命司礼监秉笔寺人魏樘来禀话。

沈泽棠沉吟少顷，方道：“徐阁老句句珠玑，亦是长卿所想，太子继位，吾等辅臣天然助力。只是.......。”

见此景，天子顿时怒极攻心，腊黄的脸隐起黑气，沙公公忙递上参汤。

听得此言，徐炳永倒开阔，叩首谢恩，站起家来，利落地脱下绯红官袍，与梁冠一并交于伺立寺人手中，即甩动手，头也不回的拜别。

他便渐渐吃下几口，看向沈泽棠道：”废太子的票拟，现交由你来办，你是否也要抗旨？”

“长卿随我边走边聊罢。”徐炳永清咳一嗓子，辄身朝午门内走，他面庞很庄严，目光炯炯。

他略蹙眉看向徐炳永：“只是阁老违逆皇上情意，即便太子不废，迁怒之祸难逃，您定当三思而后行。“

徐炳永拈髯，望着天涯一颗星子滑落，语气不疾不徐：“为吾朝江山社稷安定，舍我一人又如何！况确已垂老迈矣，尔等论策画政绩犹胜于我，是该退位让贤才是。”

徐炳永闭了闭眼再展开，很安静的取下梁冠，再朝天子深叩首：“老臣没法从命，请皇上定罪。”

沈泽棠默了默，拱手沉稳道：“吾等皆知神灵由阴阳二气造化而成，阳为吉，阴为凶，举祭奠礼，贡奉神灵贵重供品，以期出阳藏阴，而达趋吉避凶，趋福避祸之念。而那踏马飞燕初为假货，世人却奉为真器，如果不察而登入坤宁宫，成为贡神祭礼，岂不是对神灵轻渎，引六合之怒，害百姓涂炭。果然如此，太子天然难辞其咎，如此想来太子诛杀观赏者，虽戾气过分，却也情有可原。”

戌时，彻夜月色分外明朗，映得御道如覆白霜，偶有打更的宫人，缩肩耷脑一铜锣，惊飞起枝梢间一只寒鸦，忽听浓黑夜幕里，有噶吱噶吱声渐近，便见得四人抬着官轿，健步如飞直朝午门而来，那边已停着顶大轿，几盏灯笼里火光幽红。

李光启为礼部尚书，上前附议：“沈大人所说极是，礼有五经，莫重于祭，是以事神致福，此次主为太后及天子祈安康福祉，太子至善尽孝，倒也可谅。”

沈泽棠未及开口，忽见徐炳永身躯微顿，他随瞅去，奉天殿御路踏垛前，太子正跪于此。

天子神情渐趋和缓，摒退魏樘，开门见山道：“朕要拔除太子，现命内阁拟票拟，再交至司礼监于朕批答。”

天子有些吃惊，不敢信赖亲耳所听，戾言叱呵他：“你竟抗旨，是不要命了麽！”

用心顿了顿，尖声细语道：“他把那十六人，都给杀喽！徐首辅您莫不信，太子但是已招认不讳。“

一众的视野皆落在他身上，魏樘轻笑：“万望沈尚书据实相告，勿要左顾而言它。”

徐炳永泰然模样，嗓音更加宏亮：“本日我若不为，皇上定罪，但我若为之，今后天下人皆要治我的罪。是以虽万死，亦不为。”

徐炳永跪下禀奏：“太子年青打动，本应将此干混吃骗喝人等交刑部措置，这为他不当，应罚他抄禅宗七经百遍，以弥其罪恶。”众臣亦随之。

殿内温馨极了，一阵卷地风过，烛火噼啪爆朵花儿，都令民气猛得收缩。

沈泽棠颌首：“当时武宗天子年幼，为防外戚擅权，由司礼监帮手批答天下奏章，刘晟大权在握，以杖杀五十六位朝中贤臣闻名。”

几位早来的阁臣，立侧边一脸无措，恰见徐沈二人渐近，顿时松口气，围簇上来作揖问安。

天子瞠目，半晌后嘲笑道：“你贵为内阁首辅竟敢抗旨，好大的胆量......。朕看来再用不起你，回籍养老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