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六国饭店.大忽悠[第2页/共3页]

“真他妈的贵，就算有，老子也买不起啊。”陈子锟捏着口袋里的独一的一枚银元，自负心大受打击，这些自来水笔代价高贵，标价最便宜的也要五块钱以上。

“你比来要大难临头。”瞎子说。

“陈大个，你搞甚么花样？”小顺子坐立不安，胆战心惊，咖啡也不敢喝。

刚走出去十几步，俄然身后传来一声喊：“拉洋车的，留步。”

东交民巷是使馆区，由各国兵士轮番执勤保卫，一月间是英国兵当值，铁栅门中间，身穿黄呢子戎服头戴钵盂钢盔的英兵来回巡查，肩上的刺刀闪亮，陈子锟拉着洋车径直而入，来到六国饭店门口停下，却看到小顺子低头沮丧从内里出来，身上竟然穿了件干清干净的大褂，脸也洗的很白净。

“哼”王月琪冲陈子锟冷哼一声，也扭头走了。

老头下车，一摸兜里，面带愧色：“真对不起，没带钱。”

“半仙，你喊我？”陈子锟停下问道。

“随便您给。”陈子锟倒是个利落人，这趟买卖真是来的巧，如果别的处所，他这个初来乍到的外村夫还不必然熟谙，可法源寺就在宣武门外教子胡同南头，交来回回好几次了。

陈子锟哈哈大笑：“半仙，你这一套都是人家玩剩下的，有本领你猜猜我叫甚么名字，家住那里，家里几口人。”

胡半仙看了看他的掌纹，又看了看他的面庞，捋着胡子说：“你固然说话带关外口音，但属南人北相，端倪间刚毅果断，应当是湖湘人士，少小离家，恐怕父母已经不能双全了，你身上戾气很重，曾经在行伍里干过，兵者，凶器也，你的名字里应当带兵器名，但不是平常的刀枪剑戟，应当是一柄宝剑！”

“为啥被刷下来？你不是筹办好久了么。”陈子锟惊奇道。

那洋人经理持续对陈子锟说：“请转告辜传授，前次他在六国饭店的演讲《春秋大义》真是出色极了，我们等候着辜传授的再次光临。

“那行，我就收下了。”陈子锟接了画顺手往车上一丢，冲老头儿一拱手，回身就走。

瞎子说：“非也，非也，你比来虽有朱紫互助，但带来的都是小的运道，抵不过这场大难。”

陈子锟耸峙不动，盯着那酒保道：“你没听清楚？我再说一遍，叫你们经理来。”

陈子锟只幸亏门口等着，不大工夫，老头拿着一张宣纸出来了，上面是一幅水墨画，几只虾子跃然纸上，墨迹未干，明显是刚画好的，中间是日期落款，一方印章上四个篆字“白石隐士”。

瞎子摘下墨镜道：“戴墨镜的必然是瞎子么？”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底子不是瞽者。

陈子锟笑道：“少忽悠我，我是桃花运当头，就快娶媳妇了，哪来的难？”

陈子锟朝他挤挤眼睛，跟着酒保来到饭店从属的商店，来自西欧的商品琳琅满目，天然也少不了自来水笔，有德国的万宝龙，美国的派克，另有一些英国和日本的牌子，唯独没有林文静那种红色笔杆的纤细女式自来水笔。

小顺子吓坏了，胆怯的拉了拉陈子锟的衣角：“这处所可不敢乱来的，我们走吧。”

陈子锟大大咧咧的说：“好说，我天然会转告我们家老爷，但他来不来就是他的事情了。”

老头身穿长衫，留着白胡子，一派仙风道骨，在陈子锟的搀扶下上了车，道：“去法源寺多少钱？”

“感谢毛兄。”陈子锟扭头便走，拉着他的洋车直奔东交民巷而去。

酒保们仓猝上前，号召陈子锟和小顺子坐在沙发上，又奉上香浓的咖啡和糕点，大堂副理拿驰名片急仓促的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