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无可奈 堕巫山[第2页/共2页]

我这话，倒像是临别赠言似的。我扯起嘴角一笑，跟着宫人出门。

嘴里又苦又涩，说不出的滋味。

阿娘总能把极浅显的儿歌唱出软语委宛的调调来，比黄鹂、莺歌儿的声音还好听。

也不知他是否将我所言听了出来，连横之事，另有大瑶王爷遗腹子举义之事，皆有我在善后措置。若他为此劳心，只是徒增烦恼，平白伤身。

跨出二重门时，不知何时帝君跟了过来。在我身后涩然道：“阳离！你可怨本君？”

“梦到亲人了？”

抬眼时，帝君猩红的眸子，沿着眼角滑下一滴剔透的珠子。帝君在死力节制本身的情感，可漫天的悲伤和无可何如，又如何袒护的住。

可阿爹向来五音不全，唱起曲来调子如杀猪宰羊普通，如何这般动听降落了……

“臣走了，君上多保重身材。”

帝君眉头一拧，不再说话。

我噗嗤一笑，往阿娘怀里凑了凑，低声撒娇道：“阿娘，离儿要听阿娘唱曲儿。”

这一整夜睡的非常苦涩。仿佛回到儿时，阿娘悄悄拍我的背，软语低吟着安眠谣。阿娘的手又软又嫩，拍打盹是极舒畅的。

我摩挲着帝君的耳垂，接远亲一口道：“臣说的对吗？”

帝君像哄孩子一样轻柔拍着我的背，低语道：“阳离，本君在。”

我俄然想起去潼关的路上，他憋着满腔的怨气，命公孙喜将凡是带紫的衣物鞋履都扔了去。

说着，帝君又开端吟唱，曲调却与方才似梦似醒之间唱的大不不异：“峨嵋山，峨嵋山，冰清玉洁似婵娟。峨嵋风情千万种，何如单独守西川。峨嵋山，峨嵋山，峨嵋千载无烽烟。不与群峰争险要，只为社稷保安然……”

我一根根扒开帝君的手，抬起碗，用指节小扣几下碗沿。笑道：“不必如此腻歪，补药罢了，又不会害人道命。”

我看一眼帝君，将身前人眸中的惭愧，不舍，自责，惊骇，无法……一并记下。嘴角悄悄一笑，抬头合目，欲将汤药灌下。

盛太医已至，正候在门外。我朝盛太医点点头，一同进了房中。

斯须后，有人送来一碗汤药。帝君接过巴掌大的红釉骨瓷碗，缓缓递过。

我动体味缆子，捧着帝君的脸道：“有臣在，便不会有如许的万一。”

阿娘拍打盹的手顿了一顿，半晌后倒是阿爹在唱：“峨嵋山，峨嵋山，吾今为你谱新篇。山上一曲红梅赞，山下一曲相见欢。峨嵋山，峨嵋山，到处秀色皆可餐。峨嵋一山有四时，峨嵋十里分歧天……”

我伸出脑袋，帝君冷峻的脸上蒙着一层温存，嘴角淡淡翘起，低声吟唱。

当时，我正与他闹着别扭。不过现在已不首要了。

我起家笑道：“不如君上也喝一碗？臣不过喝你一碗补药，何故悲伤至此？也忒吝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