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污言秽语[第2页/共3页]

“姨娘你气甚么？”

一家之主倪洵嚼着一颗花生米，磨了磨牙：“她一个瘸子，嫁给谁能讨着好？”言下之意，还不如给了宗子光誉。

倪洵听得长女如此说，吓了一大跳，不美意义地朝娘子笑了笑，捋着几根青须，说道：“那屋子有别的用处。”

她姐姐倪光茹幽幽说道：“爹爹不是正要把隔壁的屋子买下来吗，如果楚楚表妹不肯意嫁，就让她住到隔壁院子去，隔着一堵墙，有事便利，无事也清净。”

“仿佛有。”芳姨娘答道：“但是荒废已久，天子尊佛贬道，早已没人信道了。”

芳姨娘死死抓着木轮子，呼吸又急又重，若不是矜持身份，能够早就冲畴昔逮着长舌妇的贱嘴撕个稀巴烂。都是邱家那些黑心窝做出来的肮脏事，现在把蜜斯倒打一耙。

芳姨娘咬牙哼哼道：“是，邱家没一个好东西，竟然敢胡乱编排蜜斯。如果老爷在，这管事...早死了一百次。”

“犟傻脾气，楚楚就跟她小姨一个样，她娘家的种不好。”

楚楚你就作孽吧，总有一天会把姑父对你父亲的恩典作光的。

“蜜斯您不气？”芳姨娘吃惊，怎地本身还没蜜斯沉着？一时恍忽，把泪水忍了归去。

倪家世代经商，没有谁与官面上的人交过交道，除了死去的大娘舅就没别的人了，倪洵和柯蓉儿都没再说话。

“爹爹，换一个说法，恰是因为娘舅只剩下一个孤女，他更不敢寡恩负义，四周都有眼睛看着呢。”倪光誉说道。

柯蓉儿骂完才舒坦一点，翻出帐簿来埋头计帐。棉花还剩下半库没销完呢，还进？又不是没得东西卖了，真是荒诞。

芳姨娘说完，听到柯楚楚重重叹了一口气。

柯蓉儿皱眉，斥责儿子挟恩求报落不着好，人家如果心不甘情不肯，迟早会讨要归去，到头来还是得不偿失。但是倪光誉却解释说他不希冀旁的，只是混个脸熟免得被人夺了名次，有信总比没信好。

“姨娘，没用的，你觉得信真的是邱少爷写的？他们没那么傻。”柯楚楚打了个哈欠，催道：“姨娘，走吧，把东市逛完。”

倪洵拗不过这四人，嘲笑说不急不急，先让柯楚楚搬畴昔。

倪光茹悄悄地等着父亲回话，倪光秀也跟着学，兄长倪光誉倒是一脸夸大的猎奇模样……

......

奉州属直隶地区，倪光誉要去都城乡试，过了乡试便是举子。中了举，他就真正灿烂了倪家门楣，这是倪家首屈一指的大事。倪光誉虽比不得十六岁落第，来岁就冲要击进士的邱子明，但在平衣巷中，也是一枝独秀。

芳姨娘正给她艰巨地换衣裳，答道：“是的，老爷和太太的棺木只是临时放在义庙，等你能走了我们就送回颍川去。本该一早送走的，就是想等您结婚后有姑爷陪着一起。颖川距此一千多里地呢，太太都没归去过，柯家宗祠到底甚么样我们都不晓得。”

“姨娘，阿谁高壮男人是邱家的管事？”柯楚楚问道。他的眸子子都快瞪出来了，一个小女人罢了，就那么讨人恨？

“瞧，邱管事。”说话的妇人撇撇嘴，看向越走越近的柯楚楚。也不怕被正主闻声，大声议论这个卷了姑姑家银子跟人私奔的柯氏女。都道她没脸没皮，前脚还在邱家门前撒泼想进门，后脚就跟野男人私奔。边幅赛西施，品性却放荡不堪，真真坏了奉州城的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