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解围[第3页/共5页]
尉迟恭双手持斩马重剑,在吕仲明身后,几近是劈砍开一条血路,如同一把尖刀刺入了敌阵。
连续近半月没有下过雨,时近夏末秋初,风高物燥,火一扑灭,顿时顺风燃起,越烧越旺。满山黑烟,瓦岗军退入山中后顿时自乱阵脚,被烧死的,熏死的不计其数。吕仲明刚冲出去就大声咳嗽,本身一行正在顺风处,烟从黄河边的入山口刮过来,尉迟恭顿时一手捂着吕仲明口鼻,说:“找水!”
吕仲明脸上正一红,尉迟恭却拉起他的手,侧头道:“几位将军,且先听我一言。”
两队人在峡谷出口处再次分兵,李靖带程知节回营地救治,尉迟恭则叮咛盘点伤员,统统人换上绊马勾索,在谷地低处整备。
两边鏖战半晌,烟尘满盈,甚么都看不见了,半晌后一阵风吹来,烟尘方散,瓦岗一方鸣金出兵,王世充的步队正要后退,倏然瓦岗方又有一队杀了出来。隋兵措手不及,顿时大乱。
厅内一片混乱,单雄信在与李密辩论,但是在尉迟恭的眼里,这天下中,仿佛只要吕仲明一人。相互沉默对视,尉迟恭的目光落在吕仲明的唇上。
唐王派出来的使者,一个是瞎子,一个是傻子,一个是反骨仔。想必大师也感觉这个小分队不靠谱,战役力更是平平,天然没人给他们任何等候。
李靖道:“蒲猴子没招揽你们?”
“左边是‘程’字的帅旗。”吕仲明道:“右边是裴行俨。”
但是箭雨飞射,已辨不清那边是己,那边是敌。
尉迟恭笑道:“886――”
尉迟恭站着,力战而手臂不住颤栗,一阵风吹过平原,浑身鲜血的翟让摘下头盔,扔在地上,抱拳道:“尉迟将军。”
轰然巨响,犹若龙吟,四周八方阴云密布,吕仲明剑指在那一刹时,勾住龙腭,奋力一提。重压令白云驹稍稍朝下一沉,继而纵声长嘶。
“这是在干吗?”吕仲明莫名其妙道。
李密怠倦道:“北邙山连绵百里!如何设防!速战持久才是上策……”
“三号选手突围!”吕仲明道。
李密吃了败仗,只得忍气吞声,单雄信又道:“大当家,请息怒。”
“杀!”唐军从旁杀出,吕仲明一箭将敌方千户射落马下,尉迟恭抽出背后斩马重剑,双手平握,白云驹奋力嘶鸣,马匹一冲。
尉迟恭:“怕?”
唐军一轮冲锋后便后队变前队,吕仲明抓住受伤的程知节,将他拖上马来。
翟让冷冷道:“李密,非是我要与你较一时是非,那都是弟兄们的性命,本日要不是尉迟恭率军来救,瓦岗的基业,就要尽数交代在这一战里!”
另一名将领上前要辩白,却被翟让一巴掌打翻在地。
“杀――”李靖带领一千唐军前来参战,挑起“唐”字大旗,杀进了峡谷。
“徐将军但请先撤!唐军为你们断后!”
吕仲明只感觉好笑,内心又有点小快感,那是两人相互赤着相见,全无隔绝的快感。
翟让一到,士气顿时大振,瓦岗军重整旗鼓,如同饿狼般杀向隋军,三次打击后,隋军终究放弃了抵当,逃进了北邙山中。
那一下浇熄了大半个山峦的烈火,六合为之色变,尉迟恭吼道:“不是说不能窜改气候的么?”
“豪杰子!”尉迟恭听到血溅之声,忍不住喝道。
李靖道:“你们去罢,我留守。”
尉迟恭道:“唐王别的都好,就是轻易拿不定主张。”
当天深夜,瓦岗军内发作了前所未有的辩论,翟让指责世人,不该这类环境下夜袭,李密则气愤翟让的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