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业缘[第6页/共7页]

善导神采微变，侧头看了韦护一眼，韦护极其难堪，咳了声：“有劳吕道尊挂记。”

李世民又道：“若想活动筋骨，不如就在起兵时，跟我们逛逛，出去打兵戈如何？归正府里的武将，你也都熟谙的。”

李渊便朝善导问道：“方才大师说到消灾延寿，该如何做？”

“明天的话还没说完，韦护。”吕仲明低声道，声音里带着威胁之意：“元始天尊究竟如何了？”

李世民道：“明天没见你出府，返来时竟然一身单衣，连袍子都没穿，但是半夜用甚么缩地之术出去的？”

吕仲明点头，说：“他该当不会听那俩和尚的。”

尉迟恭坐到柴绍身边，婢女上前，分茶，李渊道：“仲明神机奇谋，实在令人叹服，相救小儿之恩，我李家无以回报，元吉。”

“开个打趣。”吕仲明道：“元吉来日另有大展拳脚之事，不必拘泥于此。”

吕仲明嗯了声，说：“他们见下凡的神仙这么做，也就都学着这么做，但是，尘寰的火焰，是没有结果的。只是我爹现在收不到信，我又不晓得如何把信送去碧游宫，并且最费事的是，我不晓得韦护是不是在骗我，得调查清楚秘闻再说。”

吕仲明说出那句话时并无他意，但是听李世民这么一说，俄然又有震惊，他转头看了眼晋阳府的宏伟修建，瓦鳞披着日光，沐浴在朝晖当中。

数人又笑了起来，这句话的暗喻，各自都是听懂了的，如果外力决定统统，那么李渊既然有天命在身，吕仲明是否帮助，都会称帝。如果没了吕仲明，李渊就当不整天子的话，那也就无所谓天命了。

“不会如何样。”吕仲明想了想，说。

玄武门之变中，李建成，李元吉身故，李渊被囚禁，最后李世民胜利上位称帝。通太短短几句扳谈，吕仲明也摸清了佛门对李家的态度——或者说，以药师佛为代表，在这场争论中所站的态度。

这么有眼色，如何能够不喜好？吕仲明心伸谢天谢地，终究见机走了，但是他们还留在并州，千万不成掉以轻心。

吕仲明看着面前落日下的长河，与金光粼粼的河水，悄悄叹了口气。

“没……甚么。”吕仲明泪流满面道。

正深思时，尉迟恭问了一名婢女，那婢女答道：“善导大师与韦护法正在明德殿内，陪唐王说话。”

“平心静息，治贪、瞋、痴三性。”善导暖和笑道：“不轻启殛毙，以修佛性，是能消灾延寿。”

吕仲明转念一想，欣然道：“能够。”

唐王居中，左部下顺次是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右手则是柴绍，柴绍再下的客席，才是善导与韦护。

吕仲明接话道：“说的是，神仙有神仙的道，凡人有凡人的道，相互之间泾渭清楚，不成超越，一旦过了河对岸，就不能再返来了，尘凡骚动，与修道之人无干。元吉，你若想学，就得遁入佛门，摒弃尘凡，修仙之道存天理，灭人欲，且最后可否修得仙身，还要看小我的造化，你真的想学？”

李世民一笑道：“善导大师在说佛法，药师琉璃光如来的妙处。”

吕仲明打了个响指,说：“三味真火烧了信，再默念上清天音咒，送进虚空里，那边就会收到。之前羽士们也晓得这招，真火烧尽，可上达天听，送到昆仑山玉清宫，给元始天尊。”

吕仲明笑道：“这倒是能够。”

李元吉起家，笑着过来朝吕仲明施礼，报答他相救，吕仲明忙道：“世子快快请起，此乃天佑李家，仲明不过是人缘际会，适值碰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