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业缘[第2页/共7页]

善导一笑置之，手里握着念珠，低着眼，说：“纵是刀山火海，为普度众生，也愿为之一闯，偶然候，纵知逆天而行，独力一试，成败在所不计，又有何妨？道尊，后会有期。”

吕仲明嗯了声，说：“他们见下凡的神仙这么做，也就都学着这么做，但是，尘寰的火焰，是没有结果的。只是我爹现在收不到信，我又不晓得如何把信送去碧游宫，并且最费事的是，我不晓得韦护是不是在骗我，得调查清楚秘闻再说。”

尉迟恭：“？”

李世民有点惊奇，看看吕仲明，又看善导，仿佛发觉出二人水火不容之势。

吕仲明哭笑不得，说：“那里，该说人话的时候，还是得当真说句人话的，除了参军以外，有甚么事我能帮上忙，请固然叮咛。”

这下世人都大笑起来，善导看着吕仲明的目光却现出一丝峻厉，峻厉之色一现即逝，淡淡道：“趋吉避凶，乃是人之本性，道尊，有很多事，你不去窜改它，并不是就意味着不存在的。”

善导被这么一说，反而半句话也憋不出来了，吕仲明奸刁一笑，客气道：“菩萨慢走。”

“平心静息，治贪、瞋、痴三性。”善导暖和笑道：“不轻启殛毙，以修佛性，是能消灾延寿。”

说着吕仲明假装不熟谙韦护，看着他们，笑道：“我和敬德来之前，大师在聊甚么？”

“天然也有我的任务，有凡人处理不了，须得神仙去处理的争端。”吕仲明淡淡道：“倒也不是全不成干预，只要别太越界，为唐王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也是能够的，对了……”

“练兵光阴悠长，关中传来动静，又有农夫军兵变。”李建成解释道：“李密占有了洛口，假以光阴，便将挺进长安，长安说不定会是一场争夺战。父亲想聘先生为王府参议，不知先生……”

“不要焦急。”吕仲明道：“有机遇的。只要开战，你父亲必然会派你带兵，让你大哥留守晋阳。”

李元吉道：“道长能不能教我？”

“不顺天道，就会逆天而亡。”善导笑道：“是这么说罢，吕道长。”

一时候殿内鸦雀无声，善导自吕仲明出去后，便如同入定般不闻外事。李渊没有先容，吕仲明也不好冒然与他们打号召。

“如何了？”李世民问。

李建成忙道：“大师，克日并州事件繁多，一时候得空顾及，待父王得空，我再前去进言，为大师修建古刹。”

“今后天策军都是你的。”吕仲明笑道，他另有一句话未曾说，那就是：连这个天下，都是你的。

吕仲明心道的确不想和你辩，遂淡淡一笑道：“韦护法说得甚是，天命在身，众所趋之，仲明不过是随波逐流，搭一程这艘顺水的大船，闲着无事，过来见证汗青罢了。”

这么有眼色，如何能够不喜好？吕仲明心伸谢天谢地，终究见机走了，但是他们还留在并州，千万不成掉以轻心。

李建成点点头，作了个请的手势，吕仲明又道：“事情筹办得如何了？”

要说求财求权，不像，送去的金银乃至没动过。

——他该当是挑选了李建成。

一点也不一样好吧，吕仲明心想，但是善导这么说了，他只得哂道：“佛家见小，道家见大，佛家证自我，道家证六合，虽说有所不同，但归根到底，还是劝报酬善，倒是差未几。”

吕仲明哭笑不得道：“你别干与这件事就行，也别太信赖他们。”

玄武门之变中，李建成，李元吉身故，李渊被囚禁，最后李世民胜利上位称帝。通太短短几句扳谈，吕仲明也摸清了佛门对李家的态度——或者说，以药师佛为代表，在这场争论中所站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