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第254章 蒿里行[第1页/共2页]

卢象升听完，感慨一声：“不轻易啊，不轻易。这处所上的胥吏残民害民，国事大多坏在这些蟊贼手头，这才有各处流民反贼。”

俄然，一阵宏亮的声音从正劈面的堂屋传来：“但是以戋戋两千人马击溃三十万贼军，又单骑入泗州设想活捉贼寇高迎祥的孙元孙大将军？”

军合力不齐，迟疑而雁行。势利令人争，嗣还自相戕。

“人才可贵，怎可错过。何况，此书作者同督师又有渊源，末将不明。”

说到这里，卢象升俄然用手在本身的大腿上打着拍子，大声吟唱起来：

“哈哈，哈哈，想不到你竟猜出来了，好个孙元！”卢象升放声大笑起来。

孙元提起酒壶，内里的酒已经未几。他学着卢象升的模样，一口将酒喝尽。

有人推开了堂屋大门，孙元定睛看去，却见厅堂中的地上放着一口火盆，一个黑瘦矮小的的中年人正捧着一本书坐在那边，火光摇摆中，那人的面庞看起来如同生铁铸成普通，不是卢象升又是谁？

“却也是一件无法之事。”卢象升：“孙元，你又如何猜出本官要分开东南？另有，本官要考一考你，我下一步又要去那里？”

“不消不消，千军万马的统帅，纵横疆场的无敌将军，也不需拜我。呵呵，我也晓得你不喜好跪人，就不难堪你了。”卢象升哈哈大笑：“快出去吧，彻夜月色甚美，恰好把酒言欢。”

“甚么？”孙元心中叫了一声可惜。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孙元：“这本书上对燕赵地理记录得极其翔实，正合督师之用。只不过没有写完，甚是可惜。督师此次若去北方，无妨将此人带去参赞军务。”

卢象升用手抚摩动手中的那本书：“此次某进了泗州，机遇可贵，随便来这里看看。为将者，当知天文地理，此人所著之书，尽录各地风土民情，很有些意义。只可惜，此书却没写完。”

见到是卢象升，孙元心中一阵欣喜。

“此人倒是不在人间了，已于客岁六月死在河南。”卢象升俄然悲苦地摇了点头。

孙元：“东南战事到现在也算告一段落，可北方建奴势头正旺。我朝能征善战的军队又都聚在中原一地，且，我朝对东北用兵鲜有胜绩。想必朝廷也欲窜改此颓势，想调都督师北去，执掌宣府、大同军军务事。刚才末将见督师读这本纪行，故而一猜。”

孙元一恭身：“末将孙元，拜见卢督师。”

“谢督师。”孙元应了一声，大步朝内里走去。心中又是难堪，又是欣喜。卢象升此人治军甚严，常日看起来为人暖和，倒是个不好靠近之人。本日却如此随便，明显是拿孙元当本身人了。

“不可。”卢象升摇了点头。

现在的卢象升已经喝了很多酒，额头微微见汗，身上的洗得发白的棉袄已经敞开，暴露瘦骨嶙峋的胸膛。竟是放浪形骸，再没有半点五省督师，全军统帅的威仪。

见孙元进屋，坐到本身身边。卢象升提起温在热水中的酒壶，美美地喝了一大口，然后扔给孙元，接着打了个酒嗝，挥了挥手中那本书，笑道：“这间院子的仆人本来是本官弟子的后辈，此人固然在科举场上没甚么成绩，却也是个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之人。这些年萍踪遍及大将南北，塞北江南，见地也广。且，此君欲效仿当年徐霞客，将旅途所见所闻述诸笔墨，传于后代。”

很久，卢象升俄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孙元道：“孙元啊孙元，想不到你带兵兵戈当世一流，心机倒是如此聪慧紧密，见微知著，一叶知秋，当真让人又惊又惧。还好，你是我朝廷的军官，而不是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