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第183章 气可鼓不可泻[第2页/共3页]

明朝分为南北两京，两边各有一套完整的当局机构，一样设有六部。但宦海上统统人都晓得，南京也就是个养老的处所，那边的部院大臣们倒是一点权力也无。

范景文：“建斗你说。”

“建斗有剿除贼军的信心？”范景文大喜。

军队有一大半以上是南京的兵，并且，军队的一应粮秣供应都由范景文卖力，他要抓权，卢象升也没个何如。若因为此事与他内斗，这一仗不等开打，大明朝先已经输了。

说来也怪，卢象升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放心肠退居幕后，任由范景文罢休做事。

这个范尚书别的都好，可就是太爱权了。此次贼军来袭滁州，范景文一来就将统统的军权紧紧抓在手上，想的就是通过这一仗所建的功劳，重新回到政坛决策层中枢。

“确切是。”

范景文一摊手：“可首级呢，如何连一具也没奉上来。估计是那些被贼军差遣的流民实在不堪，说不好还都是妇孺和孩童，想必孙元那小人也拿不脱手来。”

看他霍然变色，卢象升也没想到范尚书有如此大的反应，苦笑一声：“梦章，你我了解多年，莫非你还不晓得卢象升的为人。现在，最最要紧的事情是剿除贼军，稳定东南局势。你我都是食秩正二品的部院大臣，小我出息，驾前君恩，对你我又算得了甚么。东南财赋重地，已经到了最危急关头，你我本该同舟共济，度过这个难关才是。所谓长进之路如此，卢象升却不放在心上，梦章你错怪我了。”

作为一个疆场老将，没有人比卢象升更清楚士气对于一支军队，对于一场即将到来的大战究竟意味着甚么。

心中也感觉孙元此次所谓的清流关大捷只怕不想他捷报上所说的那么夸大，或许仗是打了，但仇敌估计也未几。搞不好，这一战底子就没产生过，孙元不过是干掉了一群流民罢了。

范景文点点头：“倒也是，若换成我在那样的时世中，约莫也会寄情于山川诗文。世事已然腐败，非人力可为，只能菜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了。建斗，你持续说下去。”

实际上，卢象升作为五省督师乃是这支军队真正的统帅。可这里毕竟是南直隶境内，而卢象升此次千里来援，实在手头的兵力并未几。不过是两万天雄军，三千辽东兵。七万征讨雄师有五万人是南京的军队，都惟范景文之命是从，毕竟，他才是南京军的直接下属，而路相爱能够升不过是挂着一个五省督师的头衔，虽说有节制南边诸省的权力，又执尚方宝剑，可更多的是担负协调和构造的角色。

实在，他也看得明白，范景文此人对于功名一物倒是极其热情的。

卢象升：“魏晋之时，存亡骤烈，世人多感慨人间无常。是以当时之人，多喜清谈，想的不过是在玄谈中获得心灵的安抚。”

范、卢两人同朝为官，熟谙多年。此次又一到统兵剿贼，相互都是敬慕已久。只可惜军务繁忙，一向没有机遇深谈。感受卢象升话中有话，范景文凝起了心神。

心中不觉一阵惭愧，范景文站起家来，长长一揖：“建斗一片公心，和你比起来，范某忸捏，忸捏啊！建斗久经战阵，这仗如何打，还请你拿个章程出来。”

说着话，就用竭诚的目光看着范景文。

范景文看着卢象升那双清澈通透的眼神，心中倒是一阵惭愧。又想起他身为南五省督师，可自从他和南京军队联营以后，将兵权都尽数交给本身，退居幕后，为的就是连合军中士卒。若换成本身，能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