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芳华 二十七章 离（一）[第1页/共3页]

岑夫人呆呆地看着牡丹，她何尝听不出牡丹说是反话？但牡丹这一席话，听着条条有理，却又似带着一种说不出萧瑟意味，仿佛是已经绝望到了顶点……

牡丹闭了闭眼：“我能说甚么？一来是没有脸面，二来倒是怕了。爹和娘总归是要我和那中山狼一起过下去。我如果当着婆婆面，把那些见不得人丑事数说出来，你们时，倒是能够替我出了这口恶气；你们走了呢？我又该如何办？到底我已经是人家人，日日朝夕相对，他们明着是不敢把我如何，多不过就是背后谩骂几句，冷饭冷菜，冷言冷语，冷脸冷眼，轻浮鄙夷，有事没事踩上两脚，有错无错都趁便捎带上罢了。

岑夫人怒道：“怕甚么？已经不过日子了，还怕他闹么？他家忘恩负义，言而无信，不要脸面，另有理了？本日他肯也得肯，不肯也得肯！”又冷眼瞟着薛氏：“这点主，我还是做得。”

牡丹说罢，起家床上冲着岑夫人深深拜伏下去，哽咽不能语：“女儿没本领，生来只会拖累人，不但不能孝，还给何家丢了脸，今后爹和娘就当没我这个不孝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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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为了她们，我少说几句，受点委曲算得甚么？起码能够叫你们少生点气，少点错处给他们拿着，不叫林妈妈她们此后日子太惨。为何现在却又要和娘说话，倒是林妈妈已经不管不顾地把话说出来了，我想求娘把林妈妈和雨荷她们带归去！她们刚才已经获咎了刘家，今后决然不会有好日子可过。我这辈子，只是拖累别人，此次就想积点德，还请娘能成全我！”

牡丹伏进岑夫人怀里，甜甜隧道：“娘，那也是天命，想那么多做甚么？”如果此番她脱了这樊笼，她终其平生也要好好贡献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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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担忧不是没有事理，何家宅子虽不小，何如人丁浩繁，何老爷有两房妾室，嫡子四个，庶子二个，俱都立室立业孙子孙女一大堆，何老爷佳耦疼女儿不假，但其别人又会如何想？何牡丹本来住院子早就分给了三个孙女儿去住，只怕她归去腾屋子就会惹着一群人。

林妈妈望着岑夫人渐渐隧道：“夫人，老奴何家几十年，是将丹娘一手奶大，她命，比老奴命贵重。这些年来，她受委曲半点很多，她却从始至终不敢和你们讲，强颜欢笑，不准我们任何人透出口风，勉强责备，只怕孤负你们一片苦心，怕你们担忧悲伤。若非真是熬不住了，又怎会提那要求？与其如许屈辱地被人欺侮致死，还不如让她痛痛地过几天好日子。他刘畅能冲喜，莫非这普天之下，就再也找不到其他合适人了？若非他放纵，那不要脸郡主又怎敢如此放肆！这是莫大欺侮！”

紧接着又渐渐地将雨桐有孕，刘畅放纵姬妾欺负牡丹，要将牡丹花当众送给清华郡主，斥责牡丹上不得台面，又当着统统客人面，不给牡丹坐位事情说了，搜肠刮肚地将统统不好十足说出来。雨荷又添油加醋地加上一些，刘畅是如何轻视何家，歪曲何家话，听得岑夫人神采乌青，手脚不受节制地抖个不断。

几人方反应过来，忙忙地去拾东西。先抱了牡丹妆盒，金饰盒，值钱安排书画器具，又去拾钱箱和当季衣服，贵重衣料等物。